星核核心的光芒尚未完全暗淡，江星瀾的指尖仍殘留著陸沉淵意誌投影消散前最後的溫度。她的脖頸處已經蔓延出晶化的痕跡，如同星辰在皮膚下緩緩流轉，每一寸都提醒著她時間不多了。
“顧寒聲。”她低聲喚道，“你那邊的數據流穩定了嗎？”
“還在波動。”機械臂上的感應器發出輕微嗡鳴，“沈清秋沒死，他的信號源正在快速轉移。”
“那就彆讓他跑。”江星瀾站起身，眼神淩厲如刀，“他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們。”
話音剛落，整座星核網絡再次劇烈震蕩，一道道數據光束從四麵八方彙聚，仿佛要將他們徹底吞噬。
“他在重組防禦係統！”顧寒聲低吼，“這家夥……竟然還能動！”
“不是他還能動，是他還沒到極限。”江星瀾咬牙，“記憶獵人最怕的就是記憶被反向提取，隻要找到他的命門，就能把他釘死在這片數據海裡。”
“問題是你怎麼確定他的命門在哪？”顧寒聲冷靜地分析，“他已經把白薇的記憶上傳，又把陸沉淵當病毒核心用……這種級彆的操作，不是一般人能破解的。”
“那我們就找一個不一般的辦法。”江星瀾目光一凝，“你的機械共生體，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顧寒聲愣了一下，隨即低頭看向自己的機械臂。
“……有點奇怪。”他皺眉，“剛才在數據洪流中，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種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情緒。”
“恐懼。”江星瀾脫口而出。
顧寒聲瞳孔微縮。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剛才那一瞬間，身體出現了極其細微的顫栗。”江星瀾盯著他，“那是情感模塊修複的征兆。”
顧寒聲沉默了幾秒，隨後輕聲道：“如果真是這樣……也許我比自己想象得更接近‘人類’。”
“彆感慨了。”江星瀾打斷他的話，“現在不是感性的時候。如果你的情感模塊真的開始恢複，那就意味著你能更精準地感知數據情緒流動。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你想讓我變成一台‘記憶探測器’？”顧寒聲挑眉。
“不止是探測器。”江星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你成為‘記憶提取器’。”
顧寒聲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機械臂，金屬表麵泛起一陣幽藍的光芒。
“來吧。”他說，“讓我們看看，這個老狐狸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兩人迅速穿梭在數據風暴中，避開一道道由沈清秋殘存意識操控的反擊程序。每一次閃避都像是與死亡擦肩而過，但江星瀾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他在逃！”她冷笑道，“說明他怕了。”
“當然怕。”顧寒聲的聲音帶著一絲異樣的情緒，“他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結果發現自己才是被玩弄的對象。”
“沒錯。”江星瀾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這一局，輪到我們坐莊。”
他們終於追到了沈清秋的核心信號點——一個隱藏在星核深處的虛擬節點，周圍布滿了高強度的數據護盾，每一道都足以讓普通入侵者灰飛煙滅。
“這玩意兒可不好啃。”顧寒聲觀察著防護結構，“他用了三重加密，外加自我複製型防火牆，還植入了大量假信息陷阱。”
“那就彆啃。”江星瀾深吸一口氣，“我們直接砸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