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碎片在江星瀾掌心瘋狂顫抖，像要從她手裡掙脫。她指尖全成了晶體，跟被星光凍住的冰塊似的，可還緊緊抓著那微弱的金色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銀白色泡沫消散後的焦糊味兒，就像整個宇宙都被煮過一遍。
“你……還行不？”顧寒聲聲音沙啞又虛弱，他靠在破牆上，機械臂都熔了，剩下半邊身子跟快塌的廢墟一樣。
江星瀾沒回話，她瞳孔裡映出好多旋轉的符文軌跡，那是契約共鳴和星軌回溯融合後的終極形態——量子糾纏場正在形成。
“來了。”她小聲說，聲音裡帶著股近乎瘋狂的冷靜，“準備迎接風暴。”
話剛說完，她胸口猛地爆發出一道耀眼金光，契約符文像星星一樣順著脊椎蔓延，把她整個人卷進一個扭曲的能量漩渦。
沈清秋的聲音又響起來：“你以為這就是完了？太天真。”
空間開始裂開，裂縫裡湧出比之前更猛的銀白色泡沫，就像整個意識維度都想把他們吞了。
這次，江星瀾沒躲。
她張開雙臂，讓能量風暴把自己裹住，體內星核碎片和陸沉淵殘留的意識起了共振，一道道金色漣漪從她身體裡擴散開，把靠近的泡沫都撕開。
“你小瞧了我們的關係。”她咬著牙，“不是契約束著他，是我們互相選了對方。”
一下子，一股從沒見過的力量從她身體裡爆發出來，就像兩顆星星在量子層麵真正纏到了一起。
風暴成型了。
它不像普通能量爆炸那樣往外散，倒像個越縮越小的漩渦，把所有混亂和侵蝕都吸進去。
“淦！”顧寒聲眼睛瞪得老大，機械眼裡閃著警報紅光，“這玩意兒要把我們都吸進去吧！”
他硬撐著站起來，跌跌撞撞衝到江星瀾身後，眼睛快速掃著周圍，找穩定的地方。
“彆讓我白丟這條命。”他小聲說了句，然後猛地扯下左腿上的金屬支架，使勁插到地上。
轟！
支架和矩陣節點c7對上了，一道藍光順著地麵蔓延，在江星瀾腳下形成一個穩定的能量環。
“錨點弄好了。”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現在，彆讓我的努力白費。”
江星瀾的身體在風暴中心晃得厲害，晶化的皮膚開始往下掉，變成碎星塵飄在空中。她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感覺下一秒就要在這量子風暴裡沒了。
但她不能倒。
“陸沉淵……”她小聲念叨，“要是你真還在，就回應我。”
安靜了一會兒，她終於聽到那個熟悉又遙遠的聲音——
“我在。”
不是幻覺，是真的回應。
那一刻，契約符文全亮了，風暴核心一下收縮，形成一個金色旋渦，把所有泡沫和侵蝕都吞了。
沈清秋的聲音頭一回有點慌：“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突破‘意識同化協議’？”
“因為你就一個人。”江星瀾冷笑，“而我們……有彼此。”
旋渦越變越大，所到之處，銀白色泡沫都散了，空間也慢慢穩定。
就在風暴要席卷整個封印空間時，江星瀾感覺有點不對勁。
陸沉淵的意識波動裡，好像藏著不屬於這個時空的力量。
那是種特彆弱但又很熟悉的頻率，像有個睡了很久的東西要醒了。
“你……到底是誰？”她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