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在掌心聚。
“傑作。”他重複那句話，聲音冷，“開啟。”
她瞳孔一縮，星軌閃——三秒後，這光會穿她胸口，引爆晶核。
她沒躲。
左手猛地拍地，黑血順著地麵瘋長，纏住陸沉淵下盤。她用晶化神經硬扛反噬，生生把那道攻擊偏了十度。
黑光擦肩而過，牆上轟出個深不見底的洞。
“醒過來！”她吼破音，“你不是他的工具！”
陸沉淵身體一震。
那一瞬，他左手無名指上的血契戒指裂了，內圈字露出來：“非父女，為容器。”
她眼角掃到，心猛地沉下去。
沒時間多想。
顧寒聲的數據流突然狂抖，清潔劑衝到最後。黑團低吼，整個實驗室的量子場扭曲，重力亂了，地麵塌陷。
它要落地了。
“最後十秒。”她咬牙，晶花爬到鎖骨，皮膚裂開，黑血滲出來。再撐下去，她會化成星塵。
但她不能倒。
她抬右手，星軌鎖住病毒核心的重構點。畫麵裡，那胚胎光團正和她的星軌微微共振——未來三天的片段中，她站在星域中央，雙手張開，規則在她體內重組。
不是她在改規則。
是病毒，想借她的身體，完成最後的“出生”。
“顧寒聲！”她吼，“打斷它的心跳！”
數據流沒回應，卻在核心深處炸開。
清潔劑衝進去了。
黑團胸口裂開，胚胎光團猛顫，跳得亂了。
就在這一瞬，她看見了——光團裡麵，浮出一張臉。
不是初代。
是她自己。
小時候的，被關進實驗艙的，眼神空的她。
“不……”她喉嚨發緊。
她不是繼承者。
她是第一個容器。
是這場實驗的模板。
黑團猛然抬頭，黑眼直盯她，嘴角扯出和初代一樣的笑。
星軌在同一刻閃出新畫麵：三秒後，顧寒聲的數據會被徹底吞掉，病毒核心完成躍遷，再沒法回頭。
她抬手，左臂晶化轟然炸開，黑血化作巨掌，直插病毒裂口。
她要搶在躍遷前，把顧寒聲拽出來。
手指剛碰到數據流邊緣，黑團突然抬手，一掌拍下。
不是打她。
是拍她體內星軌的連接點。
那一瞬，她聽見了。
一個聲音，從她自己胸腔裡傳出來。
“我等了七十年。”
她的手，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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