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石門轟隆一聲徹底關閉，震動順著地麵傳到腳底，江星瀾的手剛從通道接口抽出來，指尖還發燙，像是被電流燒過一樣。
她沒回頭，直接把晶片塞進顧寒聲的終端插槽。
“用這個，找陸沉淵最後出現的位置。”
哢噠一聲，機械臂接口冒出一串火花，屏幕閃了兩下才亮起來。顧寒聲沒說話，隻是把終端轉了個方向——一行坐標在殘影裡跳了出來：偏移三十七度，穿透三層岩壁。
江星瀾立刻閉上眼睛，啟動星軌回溯。
眼前一黑，三秒後，畫麵閃現：地麵裂開，裂縫邊緣泛著暗紅的光，一個人影被拖進地底，衣角撕裂的聲音清清楚楚。
她猛地睜眼，右肩一陣劇痛。皮膚下的晶紋已經蔓延到鎖骨下方，像蛛網一樣往胸口爬。
“來不及了。”她一把抓住顧寒聲的殘臂，“走！”
兩人剛衝出崩塌邊緣，腳下大地突然劇烈晃動。六道黑影破土而出，金屬與星核融合的身軀泛著冷光，眼窩裡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古代守護者，醒了。
第一具守護者抬起手，江星瀾立刻後退半步——那個動作，和她剛才預見的一模一樣。
“它們會複製技能。”她低聲警告，“彆用真本事。”
話音未落，第二具守護者已經模仿她的步伐，直撲顧寒聲。機械臂橫掃而出，卻被對方以同樣的力道擋住，反震之力讓顧寒聲踉蹌後退，能源條瞬間掉了20。
“靠！”他咬牙，“連我係統延遲都學？”
江星瀾忽然笑了。她抬起左手，故意釋放出一團雜亂的星核波動——假信號。
兩具守護者立刻轉向她，雙眼藍焰暴漲，開始同步接收信息。
一秒……兩秒……
第三具守護者突然僵住，關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它抬手的動作，和第四具完全相反。緊接著，第五具猛地掐住第六具的脖子，第六具反手就是一擊貫穿技！
它們打起來了。
“現在！”江星瀾衝向中央高台。
顧寒聲咬牙撐住最後一絲能量，開啟機械核心終極模式。右臂炸開，碎片如刀刃般飛射，精準卡進其中一具守護者的膝關節。轟的一聲，那具守護者單膝跪地，裂痕迅速蔓延全身。
她借力躍起，手掌狠狠拍在控製台上。
嗡——
一股巨力衝進大腦，無數畫麵強行灌入：遠古星潮、神殿崩塌、血色契約……還有一塊完整的古神星核，在黑暗中緩緩旋轉。
一個聲音直接在她腦子裡響起：
【吞噬者，你終於來了。】
不是威脅，是等待。
她沒有鬆手，任由那些畫麵撕扯意識。左臂皮膚開始變得透明，晶化速度越來越快。
“快了……就差一點……”
顧寒聲拖著殘破的身體靠近，靠著斷裂的石柱，機械眼的紅光微弱：“你看到什麼了？”
“不隻是力量。”她聲音發抖，“是規則本身。古神不是被消滅的，是被……拆解了。”
“拆解？”
“記憶、時間、能力，全被打碎封印。星核碎片不是能源，是鑰匙。”
她猛地睜開眼，瞳孔倒映出正在生成的全息投影——沈清秋站在祭壇中央，九塊星核碎片嵌入他的脊椎和頭顱，整個人懸浮半空，周圍纏繞著無數透明絲線，連接著成千上萬沉睡的大腦。
“他在抽取思維。”顧寒聲聲音變了，“所有人的情感、記憶、意誌，都會變成他的養料。這不是統治，是永生進食。”
江星瀾死死盯著畫麵角落——白薇被綁在柱子上，腦後連著一根銀線，正不斷輸送高頻腦波。
“他要用朔日星潮引爆核心區域，把整個星耀大陸變成活體記憶庫。”她一字一句地說，“所有人的意識都會被困在裡麵，永遠重複最痛苦的記憶，供他享樂。”
顧寒聲冷笑：“所以他才要抓我們這些初代實驗體。我們的情緒更純粹，更容易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