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呼呼間伴隨著吹著草葉的窸窣聲,古老的荒村格外蕭瑟,村口寫著“哀羊村”的牌匾搖搖欲墜,泥濘的道路意味著最近似乎常有下雨。
黎霧二人下車,依稀可見遠邊零星的燈火閃爍著。
偶爾有幾聲山羊的叫聲,像是要撕裂這黑夜的風,呼喊著迷失者的靈魂,活人聽了忍不住的心下一沉。
花枝害怕,抱住黎霧的手輕聲說:“這裡好荒涼啊……一點人氣也沒有。”
是的,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了。
沒有人氣。
自從下車後就感覺到很強烈的壓抑感,像是把人呼吸道都給堵住了一樣。
黎霧忽然感應到【來自彼端的信】有變化,她拿出信觀看。
純白的信封像是生物一般開始滲透出鮮血,血水從信封的周邊開始滲透。
【離開!】
【離開!】
【離開!】
【離開離開離開離開離開離開離開!!!】
“離開”的血字如同女人的用指甲抓在上麵的一般,拇指大,密密麻麻的,很快就布滿了整個信封,到最後一點空隙都沒剩下,信封徹底化作血色。
甚至,血液滲透到了黎霧的手上,在黎霧的手上打上了“離開”兩個字。
花枝嚇得叫出聲來,黎霧趕緊把這信封丟掉。
在她丟掉信封之後,血色的字才逐漸褪了下去,兩人好一會兒沒能回過神來。
“這……這到底是什麼?”
她們隻是剛進村子,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黎霧重新拿起信封,信封已經恢複如初,沒再像剛剛一樣瘋狂。
“【來自彼端的信】能夠可視化某些特殊存在的話語,剛剛的血字,是村裡某個存在對我們的警告。”黎霧複盤方才發生的一切,同時也謹慎的用指腹輕輕撫過那封信:“但這種程度的怨念,確實不多見。”
何蕊也隻能在這封信上留下隻言片語,但這位甚至能夠影響到使用者,讓她險些被鬼器反噬。
“這次的工作或許會很危險,你要時刻跟著我知道嗎?”黎霧告訴花枝。
花枝沒回應,她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抬起手:“那……那那那……那邊,有東西。”
黎霧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根長長的木叉子掛著顆孤零零的燈泡,發著暗黃色的光,周圍的蚊蟲全都盤算著。
燈泡底下,蓋著破布的生物緩緩轉過身來,他的雙眼空洞蒼白,麵頰深深地凹陷,牙齒也沒剩下兩顆,握著鐮刀的手如枯木枝一般細小。
“你們來了……”
他的聲音像是一腳踩在沙礫上,刺耳又彆扭。
花枝抓黎霧的手抓的更厲害了:“你是人是鬼啊?”
老太婆眼睛一眯,立馬就用鐮刀棍敲在了花枝腦袋上。
“沒禮貌,老太婆我當然是人!”
花枝這才鬆了一口氣,抱著自己的腦袋小小的抱怨一下:“哪兒有人長這樣的啊?”
老太婆又想給她敲一下,黎霧打斷了她:“你在這裡等我們?”
“你們是新來的守村人吧?”
黎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