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陷入絕境!
眼看武生一記重掌就要拍在她的胸口,上官撥弦甚至能感受到那淩厲的掌風——
千鈞一發之際!
“鐺!”
一道雪亮的劍光,如同天外飛仙,從斜刺裡驟然出現,精準地格開了武生的致命一掌!
金鐵交鳴之聲刺耳!
一道挺拔的身影擋在了上官撥弦身前,手持長劍,衣袂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逆著倉庫窗口透出的微光,上官撥弦看不清他的麵容,但那熟悉的身形和劍勢……
蕭止焰?!
他又來了?!
劍光如水,寒意森然。
蕭止焰的背影挺拔如鬆,將上官撥弦牢牢護在身後。
他手中的長劍並非衙門製式佩刀,而是一柄劍身狹長、隱現雲紋的利器。
此刻正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顯非凡品。
那突厥武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逼退數步,穩住身形。
麵具下的眼神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蕭止焰。
他用生硬的漢語嘶聲道:“又是你!官府走狗,屢壞我主大事!”
蕭止焰並不答話,隻是手腕一抖,劍尖遙指武生。
周身氣勢凜冽,與平日溫潤模樣判若兩人。
他微微側頭,對身後的上官撥弦低喝。
聲音急促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走!帶那苗女從西麵斷牆缺口走!快!”
上官撥弦一愣。
他讓她走?
還指明了逃生路線?
他到底是來抓她的,還是來救她的?
此刻形勢危急,容不得她細想。
倉庫內的守衛腳步聲已近在咫尺。
河麵上的船隻也正在靠岸。
再猶豫下去,三人都會被困死在此地!
“你……”上官撥弦看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走!”蕭止焰厲聲重複,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絲罕見的焦灼,“他們的目標是你們!我自有脫身之法!”
話音未落,那突厥武生已怒吼一聲,再次撲上。
手中多了一對奇形彎刀,刀光如匹練,卷向蕭止焰!
與此同時,倉庫大門被轟然撞開。
七八名手持利刃的白袍邪師和護衛衝了出來!
蕭止焰長劍揮灑,化作一團光幕。
竟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擋住了武生和數名護衛的圍攻!
劍法之精妙,內力之深厚,遠超上官撥弦想象!
他且戰且退,顯然是在為她們爭取時間!
上官撥弦不再猶豫,一咬牙,俯身抱起昏迷的阿箬。
阿箬身材嬌小,並不算重。
她按照蕭止焰所指的方向,朝著碼頭西側那片坍塌的斷牆處疾奔而去!
身後金鐵交鳴之聲、怒吼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她不敢回頭,拚命奔跑。
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腔。
快到斷牆時,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隻見火光搖曳中,蕭止焰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劍光過處,必有人倒下。
但那突厥武生實在厲害,雙刀詭異狠辣,加之人數眾多。
蕭止焰的衣袖已被劃破數處,滲出血跡,顯然也受了傷。
他為何要如此拚命?
為了她這個“欽犯”?
上官撥弦心中劇震。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
酸澀、疑惑、還有一絲……不該有的擔憂。
她猛地轉過頭,不再去看。
抱著阿箬,奮力從斷牆的缺口處鑽了出去。
缺口外是泥泩的河灘和茂密的蘆葦蕩。
上官撥弦深一腳淺一腳地衝進蘆葦叢。
直到確認暫時安全,才將阿箬放下,急忙檢查她的狀況。
阿箬隻是被迷藥捂暈,並無大礙。
上官撥弦取出清心解毒的藥丸給她服下。
又用銀針刺其人中。
片刻後,阿箬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迷茫地眨著眼睛:“姐姐……我……我怎麼睡著了?”
“我們被襲擊了。”上官撥弦簡短解釋。
警惕地聽著碼頭方向的動靜。
打鬥聲似乎正在向河麵轉移。
還夾雜著船隻起錨的號子聲。
“那個官兒呢?”阿箬想起昏迷前的情景,急忙問道。
上官撥弦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將阿箬扶到一處更隱蔽的蘆葦深處藏好。
低聲道:“你在這裡等我,千萬不要出聲。”
“我回去看看情況。”
“姐姐!太危險了!”阿箬抓住她的衣袖。
“我必須去。”上官撥弦目光堅定。
“有些事,我必須弄清楚。”
無論是為了那些孩子,還是為了……那個此刻正在為她浴血奮戰的男人。
她安頓好阿箬。
再次悄無聲息地潛回斷牆附近。
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
碼頭上的情景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那幾艘貨船已經靠岸。
船上放下跳板。
數十名身手矯健、黑衣蒙麵的漢子正蜂擁而下。
與原本倉庫的守衛彙合。
將一個人團團圍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