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大堂突然響起一陣杯盤碎裂聲和驚呼聲!
隻見兩桌看似互不相乾的客人不知為何發生了口角。
進而演變成推搡鬥毆。
場麵瞬間混亂!
桌椅被撞翻,酒菜潑灑。
其他食客紛紛驚慌避讓。
樓梯口也被堵住!
混亂中,上官撥弦看到薩保那一桌人趁機起身。
迅速混入慌亂的人群。
向樓下溜去!
“攔住他們!”
上官撥弦對風隼低喝。
自己也立刻起身。
她可以肯定,這突如其來的鬥毆絕非偶然。
是精心策劃的掩護!
風隼帶著人試圖衝向薩保。
但混亂的人群成了最好的障礙。
上官撥弦身形靈巧。
在擁擠的人潮中穿梭。
緊盯著薩保那顯眼的背影。
就在薩保即將擠出酒樓大門的那一刻。
上官撥弦指尖一枚細小的藥丸彈射而出。
精準地打在了薩保的腳踝處。
藥丸碎裂,散發出無色無味的氣體。
薩保隻覺得腳下一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趁此機會,風隼終於帶人衝破阻礙。
圍住了薩保幾人。
“你們……你們乾什麼?”
薩保麵露驚恐,用生硬的漢語嚷嚷。
“我是合法商人!”
上官撥弦走上前。
目光銳利如刀。
用突厥語低聲道。
“薩保,彼岸花的生意,做得可還順手?”
薩保臉色瞬間慘白。
眼神閃爍,強裝鎮定。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
上官撥弦冷笑。
突然出手如電。
一把扯下薩保腰間一個看似裝飾用的皮質小囊。
打開一看。
裡麵是幾顆用蠟封存的、豆粒大小的黑色藥丸。
散發著淡淡的、與“彼岸吻”毒液相似的苦澀氣息!
證據確鑿!
薩保見狀,徹底癱軟下去。
然而,上官撥弦的心卻沉了下去。
抓住薩保隻是第一步。
但真正的目標——“玄蛇”的接貨人,很可能已經趁著混亂,在貨船上完成了交易。
或者早已金蟬脫殼!
“風隼,立刻帶人控製碼頭那艘可疑貨船!”
上官撥弦語速極快地下令。
“影守,通知蕭大人,目標可能在水上!”
她則押著麵如死灰的薩保。
迅速離開混亂的望江樓。
回到一輛早已備好的、不起眼的馬車中。
準備就地審訊。
必須儘快從薩保口中撬出接貨人的信息和交易細節!
馬車車廂內,氣氛壓抑。
薩保被反綁雙手,瑟瑟發抖。
“說!和你交易的人是誰?”
上官撥弦逼問,眼神冰冷。
“‘孤狼’在哪裡?”
“‘彼岸吻’送到了何處?”
薩保嘴唇哆嗦著。
似乎內心極度掙紮。
上官撥弦不再廢話。
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應該知道,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開口。”
“若不想受苦,就老老實實交代。”
看著那寒光閃閃的銀針。
薩保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
“我說!我說!”
“是……是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很瘦,眼神像狼一樣……”
“他……他叫兀鷲,是‘孤狼’大人的手下!”
“毒藥……毒藥已經交給他了,他乘小船走了……”
“去了……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啊!”
兀鷲?
孤狼的手下?
臉上有疤?
上官撥弦迅速記下這些特征。
“交易內容除了毒藥,還有什麼?”
“有沒有提到‘寒露’、‘北辰’?”
薩保茫然地搖頭。
“沒……沒有……”
“隻說了毒藥,錢貨兩清……”
“哦對了!那個兀鷲好像嘀咕了一句,說什麼……‘冰融之時,便是信號’……”
冰融之時?
信號?
上官撥弦心中一動。
立刻聯想到侯府冰窖下的“寒儀”!
冰融……是指溫度變化?
難道“寒儀”的啟動或信號傳遞,與特定溫度有關?
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是蕭止焰趕來了。
他飛身下馬,拉開車門。
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果決。
“貨船是空的,人去船空!”
蕭止焰沉聲道。
“我們晚了一步!”
他的目光落在薩保身上。
“就是他?”
“是,他叫薩保。”
上官撥弦快速彙報。
“毒藥已交給一個叫‘兀鷲’的人,是‘孤狼’的手下。”
“另外,他透露了一句‘冰融之時,便是信號’。”
“很可能與‘寒儀’有關。”
蕭止焰眼神一凜。
“冰融之時……”
“如今是盛夏,冰窖溫度雖低,但並非絕對嚴寒……”
“除非……”
他猛地看向上官撥弦。
“除非是人為製造的‘冰融’!”
“比如,中斷‘寒儀’的地寒供應,或者……用外力改變局部溫度!”
人為製造溫度變化,觸發信號?
這完全有可能!
“我們必須立刻返回侯府冰窖!”
上官撥弦瞬間明了。
對方可能已經派人在冰窖附近活動,準備觸發信號!
事不宜遲。
蕭止焰留下風隼處理薩保和望江樓的後續。
自己與上官撥弦帶著影守等精銳。
快馬加鞭再次趕往永寧侯府。
一路上,上官撥弦心中念頭飛轉。
李瞻的告密、望江樓的陷阱、薩保的輕易被捕、以及那句看似無意透露的“冰融之時”……
這一切串聯起來。
越來越像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目的或許不僅僅是完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