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基地深處,新辟出的“零號隔離研究室”內,氣氛凝重而專注。
“火種”金屬方碑被安置在房間中央的多重能量阻尼場正中,其表麵的紋路在特定頻率的能量掃描下,會泛起極其微弱的應答流光。
沈鴻帶著他的核心技術團隊,正圍繞著它進行著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初步分析。
每個人眼中都布滿了血絲,卻閃爍著近乎狂熱的興奮光芒。
“難以置信…這結構,這能量導引方式…完全顛覆了現有的材料學和能量理論!”
一個年輕的技術員看著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數據,喃喃自語。
沈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激動,他眉頭緊鎖,盯著主控台上一個獨立的監控界麵。
上麵顯示的是基地內部結構三維圖,其中幾個被標記為紅色的區域,正對應著之前秩序汙染滲透最嚴重的地方,包括剛剛報告異常的b7區。
這些區域的能量讀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背景噪音”式提升,雖然絕對值不高,但穩定且持續,如同某種沉睡事物的…基礎代謝。
“沈工,‘火種’的初級接口似乎有響應了!我們嘗試發送了一段最基礎的友好識彆碼,它反饋回一組…像是自檢日誌的碎片!”
另一名研究員報告道。
沈鴻立刻將目光轉回“火種”主屏幕:“優先解析日誌內容!注意安全協議,任何帶有攻擊性或高負載的信息流立即隔離!”
他的謹慎並非多餘。
在迷失域,林默是依靠自身特殊的調和之力才強行與“火種”完成了高危交互。
常規手段下,任何魯莽的嘗試都可能觸發不可預知的防禦機製。
與此同時,醫療中心,特殊隔離觀察室。
林默躺在精密的全方位生理監測儀下,蘇婉清親自操作著設備。
各項生理指標數據在屏幕上平穩跳動,但幾乎所有數據的“質心”都與標準人類參數存在微小卻係統性的偏移。
他的細胞活性、能量代謝率、甚至神經電信號傳導速度,都處於一個全新的、未知的基準線上。
“生命形態轉變…確認了。”
蘇婉清記錄下觀測結果,語氣平靜,但握著電子筆的手指微微收緊。
她看向林默,“感覺如何?有任何不適或…異樣感嗎?”
林默閉著眼,似乎在細細體會自身的狀態,片刻後開口:“沒有不適。相反,感覺…前所未有的‘穩固’。”
他睜開眼,暗金色的流光在眼底一閃而逝,“我能更清晰地‘聽’到地脈能量的流動,也能模糊地感知到基地裡那些‘沉澱物’的存在。”
他指的是那些惰性變異殘留。
“它們…是什麼?”蘇婉清問出了關鍵問題。
“像…規則的塵埃。”林默嘗試用語言描述那種模糊的感知,“狂暴的秩序汙染被中和後,其中最核心、最頑固的‘規則碎片’沉澱了下來,嵌入了基地的物質結構。它們現在很安靜,沒有主動攻擊性,但…它們的存在本身,就在緩慢地、被動地改變著周圍環境的‘規則底色’。”
他抬起手,指尖一縷微不可查的暗金光絲繚繞:“我的力量,似乎對它們有某種…親和力,或者說是壓製力。我能感覺到,如果我想,可以嘗試去‘梳理’甚至‘吸收’這些碎片,但這過程會很慢,而且…”
他頓了頓,眉頭微蹙,“可能會引發不可預知的連鎖反應。它們就像深入肌體的刺,強行拔出可能導致更深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