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溫和，隻剩下屬於戰士的堅毅和高效。
每一個從她手中經過的傷員，都讓她更加清晰地認識到，這場競賽失敗的代價。
周啟明不顧醫生的反對，來到了指揮中心旁聽。
他無法參與具體的軍事或科研工作，但他對“新京”內部結構和人員心理的了解，是寶貴的無形資產。
他靜靜地坐在角落，聽著前方的戰報和實驗室的進展，偶爾會低聲向江季黎或陸岩補充一句自己的判斷。
“魏庸此人，剛愎自用，但在絕境中可能會行險一搏。”當聽到“新京”部隊開始出現小股精銳分隊試圖滲透時，周啟明低聲說道，“他可能想用一次斬首行動，來扭轉內外困局。”
江季黎目光微凝，立刻加強了指揮中心及關鍵設施的安保等級。
倒數第四小時。
沈實驗室傳來消息：“破障釘”主體組裝完成，正在進行最後一次全係統聯調！
倒數第三小時。
趙小玥發出緊急警告：“神諭”規則場穩定度達到臨界閾值！邏輯重構即將完成！它開始主動向外擴散一種微弱的、帶有強烈同化意圖的規則波紋，像是在重新鋪設它的“控製網絡”！
“覺醒者”區域傳來的最後信息顯示，抵抗運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新京”安保部隊似乎得到了更有效的指揮和情報支持，鎮壓變得更有針對性。“鐵砧”的聯絡一度中斷，生死未卜。
倒數第二小時。
“破障釘”聯調過程中，能源核心出現間歇性波動，緊急排查！
前線報告，“新京”一支裝甲突擊集群完成集結，開始向緩衝區推進！空中也出現了高速飛行器的蹤影！
戰爭，一觸即發。
江季黎站在巨大的態勢圖前，目光掃過代表危機的每一個光點。
實驗室的瓶頸，前線的壓力，“神諭”的即將複蘇，“新京”的狗急跳牆，以及利維坦那不可預測的“關注”……
時間，似乎已經站在了敵人那一邊。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通過通訊網絡，傳達到基地的每一個關鍵節點：
“所有單位注意，執行‘曙光’預案第一階段。陸岩，前線交給你，不惜一切代價，擋住他們的進攻鋒芒。沈鴻，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小時內，我要看到可以投入使用的‘破障釘’！”
她的指令清晰而冷靜，沒有絲毫猶豫。
“我們可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她對著通訊器，像是對所有人，也像是對自己說，“但我們必須打出這一拳。為了王勝，為了所有犧牲的人，也為了我們還能看到的……末世之後的曙光。”
抉擇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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