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賓館窗簾的縫隙,在米白色床單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秦受伸了個懶腰,手摸到身旁的空位時,才發現早已冰涼——冷顏玉走了。他坐起身,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鼻尖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檀香,那是昨晚她風衣上的味道,混著點若有若無的冷香,像極了她的人。
“這女人,走了都不打聲招呼。”秦受自嘲地笑了笑,剛想下床,目光卻落在了床頭櫃上——那裡放著一張折疊的便簽,壓著枚巴掌大的令牌。令牌是深黑色的,上麵雕著條盤旋的龍,龍鱗紋路清晰,摸上去冰涼溫潤,湊近聞還能聞到股淡淡的檀香味,顯然是件老物件。
秦受拿起便簽,字跡清雋有力,正是冷顏玉的手筆:“昨日蒙君相救,此恩必報。持此‘顏玉令’,凡江洲及周邊分舵,見令如見我。若有需,可憑令尋我。冷顏玉字。”
“顏玉令?還分舵?”秦受拿著令牌翻來覆去地看,心裡滿是疑惑,“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弄得跟武俠小說似的。”他把令牌揣進西裝內袋,貼在胸口——不管怎麼說,這令牌看著就不一般,保不準哪天真能派上用場,再說,冷顏玉那絕美的臉,他也實在舍不得就此斷了聯係。
從賓館出來,秦受漫無目的地走在江洲的街頭。深秋的風裹著梧桐葉,在腳下發出“沙沙”的響,他摸了摸口袋裡的五十萬支票,又想起張曼曼和楊曉倩,心裡有點發虛——辭職的事還沒跟她們說清楚,楊曉薇那邊更是還僵著,現在回去,指不定又是一場爭吵。
“不如先逛逛,晚點再回去。”秦受打定主意,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江洲老棋牌社”門口。這地方他以前常來,沒認識張曼曼她們的時候,麻將幾乎是他唯一的消遣,最長一次曾連續奮戰三天三夜,最後被叔伯揪著耳朵拽回家,還差點把他的麻將牌全扔了。
“想想那時候,真是荒唐。”秦受站在門口笑了笑,正想轉身離開,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力道大得讓他踉蹌了兩步。
“哎!你走路不長眼啊?”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秦受抬頭一看,麵前站著六個彪形大漢,個個穿黑色緊身t恤,露著胳膊上的紋身,為首的鷹鉤鼻還叼著根煙,眼神凶狠地瞪著他。
秦受揉了揉肩膀,耐著性子道:“兄弟,是你撞的我吧?我剛站這兒沒動。”
“你還敢頂嘴?”鷹鉤鼻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知道我們是誰嗎?‘黑鷹七雄’!在這一片,誰敢跟我們叫板?”他身後的幾個大漢也跟著起哄,圍了上來,把秦受堵在棋牌社門口,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秦受心裡冷笑——就這幾個花架子,還敢叫“七雄”?他以前在擂台見過的狠角色,比這厲害十倍的都有。但他不想惹事,畢竟剛辭職,不想再節外生枝:“我剛走神了,抱歉。要是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走?撞了我們大哥就想走?”一個瘦高個跳出來,伸手就要推秦受,“要麼賠錢,要麼挨頓揍,你選一個!”
秦受側身躲開,臉色沉了下來:“我已經道歉了,彆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又怎麼樣?”鷹鉤鼻不耐煩了,抬腿就朝秦受的肚子踢過來。秦受早有防備,微微一側身,鷹鉤鼻踢了個空,差點自己栽倒,頓時惱羞成怒:“給我打!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六個大漢一擁而上,拳頭腳一起招呼過來。秦受雖然會點跆拳道,但對方人多,又下手狠,他隻能邊躲邊擋。沒過多久,後背就挨了一拳,疼得他齜牙咧嘴。就在這時,一個矮胖的大漢突然從腰裡掏出把彈簧刀,朝秦受的大腿刺過來——秦受沒躲開,刀尖劃過大腿,瞬間血流如注。
“嘶——”秦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手忙腳亂中,胸口的顏玉令掉了出來,“啪”地落在地上。
矮胖大漢正想補刀,眼角餘光瞥見地上的令牌,突然僵住了。他彎腰撿起令牌,湊近一看,瞳孔瞬間收縮,手都開始發抖:“這…這是顏玉令?”
鷹鉤鼻正打得興起,見他停下,罵道:“你發什麼呆?趕緊動手啊!”
“大哥!彆打了!是…是自己人!”矮胖大漢聲音都變了,捧著令牌跑到鷹鉤鼻麵前,“你看!顏玉令!見令如見尊使!”
鷹鉤鼻湊過去一看,臉色瞬間煞白,煙都掉在了地上:“顏玉令?真的是顏玉令?”他一把推開身邊的瘦高個,快步走到秦受麵前,先是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又看了看秦受,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後的五個大漢也跟著跪倒,嚇得路人紛紛後退。
秦受愣住了,捂著流血的大腿,疼得額頭冒冷汗,卻還是忍不住問:“你們…這是乾什麼?什麼尊使?”
鷹鉤鼻抬起頭,臉上滿是敬畏,還帶著點慌亂:“尊使,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們一般見識!”
“尊使?”秦受更懵了,指了指自己,“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就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麼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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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鷹鉤鼻指了指秦受手裡的令牌,“這顏玉令是黑精營的信物,總共兩枚,一枚隨老尊使過世失蹤,另一枚在新任尊使手裡。見令如見尊使,您既然持有顏玉令,就是我們的尊使!”
秦受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冷顏玉的令牌起了作用。他拿著令牌,心裡滿是震驚:“黑精營是什麼?你們又是乾什麼的?”
“黑精營是…是我們的組織,”鷹鉤鼻不敢隱瞞,連忙解釋,“國內二十多個城市有分舵,東南亞也有聯絡點,都是聽尊使號令。我們是江洲分舵的,負責這一片的秩序,剛才是我們糊塗,沒認出尊使,求尊使責罰!”
秦受看著眼前六個低頭認錯的大漢,心裡又驚又奇——沒想到冷顏玉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他捂著大腿,疼得實在撐不住了,擺了擺手:“責罰就不必了,先給我找點止血藥,再送我去醫院,不然我這血都要流乾了。”
“哎!好!馬上!”鷹鉤鼻連忙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瓷瓶,倒出點白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秦受的傷口上,“這是止血散,很快就能止住血。”
果然,沒過一分鐘,血就不流了,但疼痛感絲毫未減。秦受想站起來,腿卻軟得厲害,鷹鉤鼻見狀,連忙讓身邊的瘦高個蹲下:“快!背尊使去醫院!小心點!”
瘦高個連忙蹲下,秦受猶豫了一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背,要是被楊曉倩看到,指不定能笑到明年。但他實在疼得走不動,隻能咬牙趴了上去:“輕點,我這腿還疼著呢。”
“哎!您放心,肯定輕!”瘦高個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生怕碰疼了秦受,鷹鉤鼻和其他人跟在後麵,一路護送,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到了江洲第一醫院,醫生給秦受的傷口做了處理,縫了三針,囑咐他要住院觀察兩天。鷹鉤鼻非要留下兩個人照顧,秦受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了。
接下來的兩天,鷹鉤鼻每天都來醫院探望,還讓手下的人買了各種補品,從燕窩到人參,堆了滿滿一床頭櫃。秦受問他叫什麼,他說自己叫馬子華,讓秦受叫他小馬就行。
“小馬,你們黑精營平時都做什麼?”秦受靠在病床上,看著小馬給自己削蘋果,忍不住問。
小馬手一頓,連忙道:“都是些…維護秩序的事,比如不讓小混混鬨事,幫商戶解決點麻煩,絕對不做違法的事!尊使您放心!”
秦受笑了笑,沒再追問——不管冷顏玉是什麼來頭,這令牌倒是幫了他大忙。出院那天,小馬親自開車送他,還說:“尊使,以後您在江洲有任何事,隻要去老棋牌社找我,我隨叫隨到!”
秦受點了點頭,把顏玉令揣進內袋——這令牌,看來真是個寶貝。他坐在車裡,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心裡琢磨著:等回去跟張曼曼和楊曉倩說清楚辭職的事,再看看冷顏玉那邊,說不定,這令牌還能幫上更大的忙。
隻是一想到回家要麵對楊曉薇,秦受就有點頭疼——不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嗎?那場誤會,也該好好解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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