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芳看了一眼大哥沈江,又看了一眼之前的嫂子何玫,迅速低下了頭。
某種意義上,她是知道答案的那個人;但她篤定沈川不知道,因為現在沈川的臉上挺著急。
但是,小墨說得有什麼問題麼?看似不近人情,但畢竟留了一絲希望,如果有人答應了,沈墨就算把自己給架起來了。
許月芳覺得眼前的兩個人都抓不住這個最後的機會,這是沈墨在賭他們兩個根本舍不得。
一千多塊和四分之一的家產相比,孰輕孰重?傻子才會拿一千多塊錢走人。
果然,沈江同何玫兩個人都沒有辦法開口。
沈墨沒有放過他們:“我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將來我一定會拿。”
汪霞屏覺得沈墨的要求太過分了,沈江還好好地坐在這裡,竟然開始惦記遺產的事情了。
“小墨,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不能同意……”
沈墨擺擺手:“奶奶,你和爺爺的鈔票願意給誰就給誰,我不會惦記的。”
汪霞屏愣了一下,沈墨……到底拎得清還是拎不清?
沈川想過來打圓場,被許月芳給按住了:“這個時候你不要亂講話,看著航航,要不就去幫媽擇菜。”
氣氛再次往下,隻有小航航在興致勃勃地拽著自己的氣球,看著氣球同房頂相撞,他開心非常。
他才不會管氣氛有沒有冷掉,隻要爸媽沒受委屈就好。
何玫覺得兒子能乾得出來這個事,上次見麵這小子竟然裝作不認識她,叫了她“阿姨”。
“小墨,媽媽有了新的家庭,這個……媽媽一個人做不了決定……”
“我沒有要讓你做決定,你可以帶話回去,讓他們做好將來法庭見的準備。”
沈靜躲在沈柏寒那邊,抬頭問道:“爺爺,法庭是什麼?”
沈柏寒連忙捂住她的耳朵:“沒什麼。”
他們把沈靜帶來,想著沈墨見到妹妹能多念著點親情,沒想到沈墨出手就是殺招,法庭見?這個詞竟然也能出現了。
沈江更不會答應:“小墨,你不要以為你考上大學就可以為所欲為!法庭見?你知道法庭的大門在哪邊伐?”
“那等將來試試好了。”
沈江覺得兒子沒有在開玩笑,委屈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不發泄一通?
“不用試!我告訴你,我會立遺囑的,你一分錢都彆想拿到。”
“哦,立遺囑是你的事情,打官司是我的事情,不相乾。”
沈江幾乎被氣笑了,兒子是怎麼考上震旦的?
汪霞屏說道:“今天就不該過來。”沈墨打小就不在她身邊,祖孫兩個的感情很淡薄。
何玫也覺得不該出現,她不出現,可能兒子就想不起來這個事情。
假裝看了一下時間,她說道:“明天開學,學校等下要開會……小墨,媽媽以後再來看你。”
她沒有留下鈔票,先跑了。
許月芳把她送到樓下,何玫拉著許月芳哭:“月芳,我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他爸太不是人了……哪個女人想離婚,對不啦……”
訴苦的功夫,沈川把沈江他們也送了下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天的場麵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但和沈墨想象的完全一樣。
這會沈墨抱著航航,去抓飛到房頂上的氣球,兄弟兩個高高興興地玩著,等著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