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廠的獎學金給了大家極大的動力,自習室的人好似多了許多,沈墨找位置都要多走幾個教室了。
上自習的時候,沈墨身旁經常會出現馮蒼或者盧清,因為沈墨有咖啡,這倆人會時不時地過來蹭一點。
三個人一起聚集的時候,盧清會先取笑馮蒼一句再看書,把馮蒼搞得很鬱悶。
“哎,柏林劇變,看報紙了沒有?我感覺柏林牆形同虛設,之後兩德的民眾往來會非常自由。”
休息的時候,他們也會聊各種話題,今天盧清帶來的歐洲的消息。
沈墨立刻兩眼盯著房頂進行時間線的思考,他很遺憾,趕不上蘇聯解體從中撈一把了。
“你在想什麼?”盧清很好奇,房頂上有什麼?難道有期末考試的題目和答案?
馮蒼說道:“可能在想著要不要去東西德留學?沈總,德國……也蠻好,隻是你的語言要從頭學……”
“不是,我在想蘇聯什麼時候解體。”
“啊?”馮蒼一臉迷惑的小表情,嘴巴張開,形狀剛好可以塞進切成一半的雞蛋。
盧清也不信:“蘇聯解體?你還不如說馮蒼把顧師姐給約出來靠譜……對不啦馮蒼?”
“這兩個沒有必然的因果關係吧?”馮蒼爭辯道:“我約不約她……好家夥……我的戀愛竟然可以影響到麵積最大的國家了……”
“哎,約了沒有?”
馮蒼很淡定地說道:“約什麼呀?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換目標了!”
“喲嗬?”盧清的眼睛睜開了許多:“那我要恭喜你呀!”
顧芷在學校裡挺出名,說是震旦一枝花並不誇張,盧清堅定地認為馮蒼沒戲,隻是沒想到這小子那麼快就醒悟了。
生人勿近?怎麼可能!據說在舞會上請顧芷跳舞的人……嗯,跳過舞的人,超過一個加強連了。
馮蒼從書包裡拿出小餅乾,給沈墨和盧清分了分,順便又拿過沈墨的小暖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這不放糖的毛病得改……”
盧清趁機又鄙視了馮蒼一下:“小孩啊你?還放糖!”
“有本事你喝咖啡的時候彆吃小餅乾!”
“我就吃!搭界的吧?”
沈墨給盧清也倒了一杯,口氣中更加遺憾:“可惜咱們改革開放的時間不夠,蘇聯那麼多的好大學,那麼多的科學家……”
“不是,你為什麼覺得蘇聯要完了?”盧清不理解。
“柏林牆啊,窺一斑而知全豹。可惜,猜對了沒有獎……”沈墨越想越遺憾,蘇聯解體的時候,他的資金估計能有個幾十萬,這點錢隻夠在遠東當倒爺,想殺進金融市場等於癡人說夢。
馮蒼也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在他眼裡,德國距離他太遙遠,夠不著。
“看書看書,兩千塊的獎學金呢。哎,沈總,期末能考過你們班的於虹了吧?”
“人家也在努力的好吧?”
馮蒼有些擔心,萬一留學的名額被於虹拿走一個,沈墨和盧清是不是要留下來一個了?
女生宿舍那邊,好像也有類似的擔憂。
盧清的床頭貼著許多照片,其中一張是她和沈墨在軍訓時的合影;兩個人穿著綠軍裝,筆直地站在樹蔭下,笑得很好看。
這是一張彩色照片,放在一眾黑白的照片裡非常紮眼。
室友們覺得這倆人一起去美國好像也挺好,萬一真的留了一個在國內,她們都會覺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