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的時候,陳儀把小沈靜哄睡著,悄悄和沈江提了和這個事情。
她壓低聲音,生怕隔壁的沈川和許月芳聽到。
老房子的隔音……不一定很好,有的時候她覺得還可以,卻偶爾也能聽到隔壁的聲音。
沈江沉吟道:“難,太難了……”
兒子的翅膀硬了,有任何事情都不和他們講——隻有二弟能曉得一些,但也僅僅是曉得,並不能乾涉。
小侄子的夏天足夠精彩,平常生活也多有去震旦周圍閒逛。
兒子的那群同學,或者說是不相乾的學生,都可能會給小侄子進行無意識地知識澆灌,這種潛移默化的效果可能比學校老師的說教還要好。
出國……兒子一定會想辦法把小侄子給弄出去的。
沈江的大腦在思考,盤算要怎麼讓這兄妹兩個的關係親近。
“明天初一,要給航航壓歲錢的。你多準備一份,讓小川帶給小墨。”
陳儀想了又想,說道:“好。”
他們還不曉得沈墨賺了多少錢,哪怕是現在,沈墨的存折上還有二十多萬。
初一的早上,兩個小孩子給一群長輩拜了年,便開始收壓歲錢。
小沈航跑過很多次腿,知道鈔票是做什麼用的了,不太肯交給許月芳。
許月芳哄了許久不見效果,隻好放棄了。
陳儀和沈江覺得有些不對勁,二弟兩口子什麼時候這麼嬌慣兒子了?
“月芳。”陳儀又給了另外一張大團結:“這個帶給小墨。”
“阿嫂,這是?”許月芳覺得是壓歲錢,但為什麼之前沒有?
陳儀說道:“是壓歲錢,幫忙帶給孩子。”
許月芳臉上閃過瞬間的精彩,旋即恢複到正常。
“曉得了。”她把鈔票收起來,心道小墨未必想要;又想到了四分之一家產的事情,便低聲問道:“阿嫂,要是小墨問起四分之一家產的事情……你曉得的,他要出國了……”
出國嘛,開銷一定會大的。
陳儀想起來這回事了,搞不好沈墨會提前找他們要。
十塊錢已經被許月芳收起來了,她不好再往回要,隻好故作大方:“那個事情先不提,大過年的,先把壓歲錢帶給他好了。”
許月芳心裡暗笑,大哥和大嫂昨晚不曉得嘀咕了多久,商量出來這麼個辦法,可到她這裡都要沒有用了,到了小墨那裡……小墨可是大學生,肯定過不去他那一關。
沈川在和沈江聊沈墨的事情:“大哥,年前小墨考完GRE了,年後說要考托福,一切順利的話,明年夏天就要出去了……”
他的本意是讓大哥高興高興,兒子有出息了,當老子的……至少可以有話題同彆人聊聊。
至於國外的開銷,沈川沒有在擔心;小墨的成績好的,應該能拿到全額獎學金——就算拿不到又如何?小墨還能缺鈔票用了?
沈川就沒考慮到錢這個因素,但沈江和陳儀要考慮。
果然……沈江低聲問道:“小墨……有沒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
“大哥,那是去年的小品了!皇軍沒有話讓我帶給你。”沈川難得開了次玩笑。陳儀心裡彆扭,她覺得沈墨要出國,肯定要張嘴同他們要錢——這和鬼子掃蕩沒什麼區彆。
沈川很奇怪,莫名其妙的,怎麼又開始不高興了?出國還不好?
小沈航開始發出抗議的哼唧,幾個大人扭頭一看,許月芳在收拾兒子的壓歲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