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隱藥和他的星天宗門人的到來,如同給久旱的聯軍陣地注入了一股清泉。星天宗弟子人數雖不算極眾,但個個修為紮實,尤其精擅各種治療符法。
他們帶來的不僅僅是戰力上的補充,更有各種失傳已久的輔助、防禦、聚靈符文,極大地增強了聯軍的持續作戰能力和恢複速度。
符隱藥因為是符籙成精,性子單純,對繪製符籙有著近乎本能的天賦,常常能提出些看似異想天開卻又效果奇佳的符陣組合,連慕昭曦有時都為之讚歎。
另一邊,程月英展現出的“誠意”也經由顧星宇、衛寒碣以及聯軍中擅長煉器的修士們日夜不停的研究、測試和本土化改良,終於被完全掌握核心原理。
幾種基於母艦尖端科技的小型能量護盾發生器、單兵匿蹤裝置以及一種能夠乾擾低級人工智能單位的“靈擾波”發射器,開始進入緊張的投產階段。磐遠鎮和聯軍後方的幾個隱秘工坊全力運轉,燈光徹夜通宵。
慕昭曦看著逐漸充實起來的武庫和日益壯大的盟友,心中稍安,但一絲隱憂始終縈繞不去。她隻能暗自祈禱,希望沃裡安那邊被什麼事情絆住手腳,或是其內部再生變故,能為聯軍多爭取一些寶貴的時間,讓這些新裝備能更大規模地列裝部隊。
然而,在遙遠的星空之上,母艦內部的時間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鍵。在李天宇的鐵腕統治和月靖遠不擇手段的技術支持下,一切都在以一種扭曲的速度推進著。
新征召的士兵經過高強度、灌輸式的訓練,很快就被磨去了個性,變成合格的戰爭零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些“孕育艙”。
通過月靖遠主導的、違背倫理的基因加速表達和神經鏈接灌輸技術,艙內的胚胎在短短數月內便能發育成四五歲孩童的體型和基礎運動能力,並通過植入的模擬戰鬥記憶,讓他們在“出生”時就能掌握最基本的武器操作和戰場生存法則。
這完全是在犧牲一代“人”的完整人格和未來,將他們徹底工具化。但在主戰派看來,外來者平均三百年的壽命,足以承受這種一代人的犧牲,隻要贏得戰爭,獲取足夠資源,未來可以慢慢彌補。
理性早已被生存的焦慮和擴張的狂熱所吞噬,他們不再考慮失敗,拒絕去思考失敗的後果。
當第一批由孕育艙催生、眼神空洞卻握緊了製式能量槍的“幼童兵”編入隊伍,當最後一艘新型突擊星艦完成武器掛載,李天宇站在巨大的觀景窗前,俯瞰著下方那片雲遮霧繞的蔚藍色星球,眼中隻有對能源的渴望。
“出發。”冰冷不帶一絲情緒的指令乾脆利落。
龐大的星艦艦隊,承載著母艦近乎孤注一擲的希望和扭曲的產物,脫離港口,如同撲向獵物的蝗群,衝向大陸。
大陸上時光悄然流逝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慕昭曦聯軍與沃裡安基地之間爆發了數次小等規模的衝突。
憑借著星天宗符法的詭譎難防、逐漸列裝的新式裝備以及越來越嫻熟的配合,聯軍漸漸占據了上風,幾次擊退了沃裡安試圖突破防線的進攻,甚至奪回了魔界外圍的一小片區域。勝利的天平,似乎正開始向大陸一方傾斜。
這一日,雙方剛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拉鋸戰,戰場暫時沉寂下來,隻有硝煙和能量逸散的焦糊味彌漫在空中。突然天際傳來了低沉而浩大的轟鳴聲,仿佛整個天空都在震動。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見雲層被粗暴地撕裂,數十艘龐大、猙獰、塗裝著陌生徽記的星艦,如同降臨的惡魔,緩緩穿透大氣層,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下方的山川大地。
沃裡安在基地指揮室內,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控製不住地露出狂喜之色:“終於來了!母艦的援軍!程月英,慕昭曦,你們的死期到了!”他以為這是母艦高層終於下定決心,派來支援他的強大力量。
而在聯軍陣地中,程月英在看到星艦的第一眼,心中也升起一絲希望。她認得那是母艦最新型號的突擊艦。“難道……是我留下的後手起了作用?或者是執政院終於壓製了主戰派?”她幾乎要鬆一口氣。
但這絲喜悅和希望,在她看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時,瞬間化為齏粉。
那些星艦甚至沒有嘗試與地麵任何一方進行通訊聯絡。艦體下方的炮口冷漠地調整角度,下一刻,粗壯得令人心悸的能量光柱如同天神揮舞的懲罰之鞭,無情地掃過大地。
爆炸並非隻針對聯軍陣地,也同樣覆蓋了沃裡安基地的外圍區域,無論是焦黑的魔界土地,還是聯軍剛剛建立的臨時工事,亦或是沃裡安布設的能量柵欄,都在無差彆的飽和轟炸下化為灰塵。
一些來不及躲避的雙方士兵,甚至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瞬間氣化,隨後便消失不見。
“他們……他們在乾什麼?!”程月英失聲驚呼,臉色煞白,身體因為震驚和憤怒而微微顫抖。這根本不是支援,這是無差彆的毀滅,明明一切似乎都在軌道上發展,怎麼會這樣。
慕昭曦瞳孔驟縮,厲聲下令:“後退!全軍急速後撤!避開轟炸區域!”尚有靈力殘存的支撐起了一個龐大的結界,將這些強勢的攻擊抵擋在外麵,但終究隻是一時的抵抗。
凱洛斯站在她身旁,眼睜睜看著那毀滅的光束掃過,無論是他曾並肩作戰的聯軍戰士,還是那些他曾統領過的、穿著熟悉製服的沃裡安士兵,都在瞬間化為烏有。
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感順著脊椎爬遍全身。他曾經以為戰爭是立場和理念的衝突,但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這不是戰爭,這是屠殺,是徹頭徹尾的、對生命的漠視和毀滅。
“他們……還是人嗎?”凱洛斯的聲音乾澀沙啞,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懼和茫然。他頭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在生存和擴張的瘋狂驅使下,同一個種族內部,也能誕生出如此冷血、如此非人的存在。
天空中的星艦攻擊依舊沒有停止,不斷的向下轟擊,無論是人,是建築,還是大地,一切都被刺眼的能量束掃過後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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