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領了命令,立刻就去辦了。
他如今對楚鳳辭的任何決定,都抱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服。主上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主上讓他去查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戶部侍郎家,那這戶部侍郎家,就一定有主上需要的“東西”。
楚鳳辭則回到了書房,她沒有再去看那本名錄,而是開始閉目調息,熟悉體內那股憑空多出來的力量。
三品武者。
這股力量讓她對這個世界的掌控感,又上了一個台階。
權力、財富、再加上絕對的武力。這三者結合,才能鑄就最穩固的王座。
她正沉浸在這種力量帶來的滿足感中,書房的門,再一次被急促地敲響了。
“主上!不好了!”
這次衝進來的,是守在碎玉軒外圍的侍衛,臉色比上一個報信的還要蒼白。
“碎玉軒的蘇正君……也,也發動了!”
楚鳳辭緩緩睜開眼,眸中沒有半點波瀾。
算算日子,也該到了。
“柳扶風呢?”她問。
“柳醫仙已經趕過去了!可是……可是聽裡麵的下人說,蘇正君的情況很不好!他……他一直在大出血!”侍衛的聲音都在發抖。
楚鳳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並無一絲褶皺的衣袖。
“知道了。”
又是這平淡如水的三個字。
她邁步向外走去,心中卻在快速盤算。
蘇清寒。
這個ssr級彆的作精,雖然被她用雷霆手段震懾住了,但那長達數月的鬱結於心,氣血兩虧,是刻在骨子裡的。
柳扶風早就斷言過他會有難產之險。
現在看來,是應驗了。
要不要救?
從情感上來說,她巴不得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自生自滅。
但從一個資本家的角度來看,這個“項目”她已經投入了太多的沉沒成本。時間、精力、名聲,還有那些天價的補品。如果就這麼血本無歸,她的資產負債表上,會多出一筆難看的赤字。
更何況,係統判定他是ssr。
r卡的赤焰,都能給她帶來《九轉鳳凰訣》和三品武者的修為。
那ssr的蘇清寒,一旦成功“交割”,回報又該是何等的豐厚?
這筆買賣,虧不得。
……
還未走進碎玉軒,一股比赤焰生產時濃重十倍的血腥味,便已經撲麵而來,其中還夾雜著湯藥和絕望的氣息。
整個院子死氣沉沉,下人們跪了一地,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楚鳳辭推門而入。
產房內,亂作一團。
柳扶風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手中的銀針,正在蘇清寒身上幾個大穴飛速起落,試圖用針灸止住那洶湧的血勢。
“不行!血止不住!他的求生意誌太弱了!身體已經放棄了!”柳扶風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無力和焦急。
床上的蘇清寒,早已沒了人形。
他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即將凋零的白花。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乾裂,雙目緊閉,隻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此刻像是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山,正在榨乾他最後一絲生命力。
“主……主上……”
一個穩公看到楚鳳辭,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符,哆哆嗦嗦地跪了下來。
楚鳳辭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了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
她沒有無痛丹了。
係統商城裡那顆丹藥是新手福利,兌換一顆之後,商品就變成了灰色,標注著“已售罄”。
想救他,隻能靠彆的辦法。
“都出去。”楚鳳辭冷冷地開口。
“主上,這……”柳扶風一愣。
“我讓你出去。”楚鳳辭的語氣不容置疑。
柳扶風咬了咬牙,他知道這位女君行事向來莫測,或許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他擦了把汗,帶著所有下人和穩公,躬身退了出去。
房間裡,隻剩下楚鳳辭和床上昏迷的蘇清寒。
楚鳳辭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蘇清寒,想死?”
她的聲音很輕,卻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直接鑽進了蘇清寒混亂的意識深處。
蘇清寒的眼睫,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我告訴你,沒我的允許,你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