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錄製的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客廳。阿姨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餐桌上飄散著食物誘人的香氣。幾個隱蔽的攝像頭早已開始工作,忠實地記錄著這出發前的家庭日常。
嘟嘟穿著可愛的小恐龍連體睡衣,坐在兒童餐椅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溫牛奶。但細看之下,就能發現他比平時要安靜一些,小手偶爾會無意識地捏緊衣角,大眼睛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不安。
畢竟隻是個三歲的孩子,即將麵對完全陌生的環境、那麼多不認識的人和一直對著他的鏡頭,難免會感到害怕。
田恬咬著煎蛋,敏銳地察覺到了嘟嘟的情緒。他放下筷子,湊到嘟嘟麵前,歪著頭看他:“嘟嘟,怎麼啦?今天的蛋蛋不好吃嗎?”
嘟嘟搖搖頭,小聲說:“好吃…”
“那怎麼不開心呀?”田恬聲音放得更柔,“是不是有點緊張,怕出去遇到好多陌生人?”
嘟嘟低下頭,小嘴微微癟著,默認了。
祁樾也看了過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正想用自己習慣的方式——比如承諾給他買新玩具或者抱抱他來安撫,卻見田恬眼珠一轉,露出了一個神秘兮兮的笑容。
“嘟嘟,彆怕,”田恬壓低聲音,像要分享什麼了不起的秘密,“爸爸教你一個特彆好玩的遊戲,玩了就不會緊張了,好不好?”
嘟嘟被勾起了好奇心,抬起頭,大眼睛眨了眨:“遊戲?”
“對呀!一個隻有超級厲害的小朋友才能學會的遊戲!”田恬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然後從自己的餐椅上滑下來,盤腿坐在嘟嘟旁邊的地毯上,麵對著他。
祁樾靠在椅背上,安靜地看著,想看看田恬又要搞什麼名堂。直播間的觀眾也好奇起來。
【嗯?田恬要乾嘛?】
【教遊戲克服緊張?這麼神奇?】
【蹲一個,看看是什麼遊戲。】
【感覺恬恬爸爸帶娃總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覺。】
“看好哦,”田恬坐直身體,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表情變得稍微認真了一點,“首先,像爸爸這樣坐好,背要直直的,對,嘟嘟真棒!”
嘟嘟學著田恬的樣子,努力挺直小身板。
“然後呢,閉上眼睛。”田恬自己先閉上眼,聲音變得輕柔緩慢,“輕輕的,用你的小鼻子…吸一口氣…慢慢的,好像聞一朵超級香的花一樣…”
嘟嘟聽話地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聲音有點響。
田恬忍俊不禁,但還是用溫柔的聲音引導:“不對不對,要輕輕的,慢慢的…對…就是這樣…然後再慢慢的,用小嘴巴把氣吐出來…好像…好像要吹滅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但是又舍不得吹滅,所以要輕輕的,慢慢的…”
【???這聽起來怎麼那麼像…瑜伽或者冥想?】
【田恬還會這個?他人設不是沙雕武夫嗎?】
【教三歲小孩呼吸法?能行嗎?】
【但是你們看嘟嘟好像真的在認真學誒!】
嘟嘟努力模仿著,小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雖然動作還有些笨拙和誇張,但確實慢慢安靜了下來。
“好棒哦嘟嘟!”田恬小聲鼓勵,“我們再試試…吸氣的時候,想象肚子裡有個小氣球,慢慢鼓起來…呼氣的時候,小氣球又慢慢癟下去…”
他一邊說,一邊暗自運轉起最基礎的寒冰心法口訣——當然不是教嘟嘟練功,隻是借助心法凝神靜氣的意境,讓自己的聲音和氣息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平和力量。一絲極細微、極溫和的內息隨著他的話語,若有若無地縈繞在嘟嘟周圍。
祁樾的目光微微一動。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在田恬那輕柔奇特的話語引導下,嘟嘟原本微微蹙起的小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緊繃的小肩膀也放鬆地耷拉下來,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那種籠罩著孩子的緊張和不安感,似乎真的在慢慢消散。
這不是簡單的遊戲或者distraction。祁樾看著田恬,此刻的田恬盤膝而坐,神情寧靜專注,周身似乎散發著一種極淡卻無法忽視的氣場,與他平日裡的跳脫沙判若兩人。這種反差,再次讓祁樾感到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秘。
【哇塞!你們看嘟嘟!好像真的平靜下來了!】
【表情好放鬆啊!剛才的緊張都沒了!】
【田恬有點東西啊!這引導能力絕了!】
【這不比單純說‘彆怕’有用多了?】
【記錄記錄!以後我也這樣教我家娃!】
過了幾分鐘,田恬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呼吸平穩、表情安詳的嘟嘟,笑眯眯地小聲問:“怎麼樣嘟嘟?是不是感覺心裡沒那麼慌慌的了?”
嘟嘟也睜開眼,大眼睛亮晶晶的,用力點頭:“嗯!嘟嘟不怕了!好玩!”他甚至還自己主動地又做了一個深呼吸,模樣可愛極了。
“真厲害!”田恬伸出手和他擊掌,“這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以後要是再緊張,就偷偷玩這個遊戲,好不好?”
“好!”嘟嘟高興地回答,早餐時的陰霾一掃而空,主動拿起小勺子開始吃早餐。
田恬得意地衝祁樾揚了揚下巴,一副“快誇我”的表情。
祁樾壓下心中的驚異和好奇,拿起公筷,給他夾了一個水晶蝦餃,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吃飯。”
但看向田恬的眼神,卻比平時更深沉了些。他這個妻子,似乎總能在不經意間,展露出完全超出他認知和想象的能力。從體能到規則解讀,再到這種近乎玄妙的安撫方式……每多了解一分,就感覺他身上的迷霧更濃一分,也……更吸引人一分。
田恬開心地吃掉蝦餃,湊近祁樾,用氣聲邀功:“老公,我厲害吧?獨家秘方!”
祁樾看著他瞬間恢複沙雕求表揚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也學著他壓低聲音:“嗯,厲害。”
隻是這“獨家秘方”,恐怕沒那麼簡單。祁樾看著吃得正香的嘟嘟和一臉得意的田恬,心裡那份探究欲和保護欲同時悄然滋長。
無論他有多少秘密,此刻,他是他的妻子,是嘟嘟的爸爸。這就夠了。
而直播間裡,觀眾們還在為剛才那神奇的一幕討論不休,田恬神奇帶娃法甚至悄悄爬上了熱搜尾巴。所有人都對即將開始的正式錄製,更加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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