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
洞口的風吹不進來,洞內的血腥味也散不出去。
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粘稠感。
王熊臉上的得意與戲謔,一寸寸地龜裂、剝落。
他死死地盯著從巨獸屍體後走出來的三人。
眼中的震驚迅速被一種陰狠的毒辣所取代。
他們不僅活著,而且……一個不少?
這怎麼可能?
那頭b級的蛛母怎麼回事?
還有這滿地的異獸屍體……
王熊的目光掃過那龐大的蛛母屍骸,最後落在了三人的背包上。
一個荒謬卻又唯一的念頭在他腦中炸開。
他們殺了蛛母,並且把戰利品都收了!
“熊哥,這……”
旁邊的小弟也看傻了,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閉嘴!”王熊低喝一聲,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忽然,他注意到了白取心胸前那個還在閃爍著微弱紅光的微型攝像頭。
錄像還在繼續。
王熊的心臟猛地一沉。
他們剛才說的話……
“借刀殺人”、“花錢請了保鏢”、“不管他們死沒死在裡麵,結果都一樣”……
這些話,全都被錄進去了!
蓄意謀害同學,這個罪名一旦坐實,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
稷下學宮的鐵律,沒人敢觸犯。
一瞬間,殺意如決堤的洪水,淹沒了他的理智。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
一不做,二不休!
隻要把他們三個永遠地埋在這裡,再毀掉錄像,那就神不知鬼不覺!
“嗬嗬……”
王熊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洞穴裡顯得格外刺耳。
“真是命大啊,廢物。這樣都沒死。”
他一邊說,一邊朝身後那個麵無表情的一階覺醒者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默默地向前半步。
封死了唯一的退路。
一股屬於一階覺醒者的魂力波動,若有若無地散發開來。
帶著實質性的壓迫感。
蘇曉雨的臉色更白了,下意識地向陸禾身後靠了靠。
白取心氣得渾身發抖,他死死地捏著拳頭。
胸中那股壓抑下去的殺氣再次翻湧。
他剛想開口罵娘,卻瞥見了陸禾平靜的側臉。
那股暴躁的殺意,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按了回去。
大佬說過,不能莽。
“王熊,你這是想殺人滅口?”
陸禾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他的目光越過王熊,落在了那個一階覺醒者的身上。
“滅口?說得那麼難聽。”
王熊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而扭曲。
“我隻是想幫你們一把,送你們早點去投胎而已!動手!一個不留!”
他一聲令下,身邊兩個小弟立刻就要撲上來。
“等等。”
陸禾抬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王熊一愣,下意識地揮手讓小弟停下。
他倒想看看,這家夥死到臨頭,還想耍什麼花樣。
“蘇曉雨,”陸禾沒有看王熊,而是對身後的女孩說。
“給我一枚虛空結晶。”
蘇曉雨雖然不解,但出於對陸禾的絕對信任,她沒有任何猶豫。
立刻從背包側袋裡掏出一枚散發著幽光的虛空結晶,遞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王熊先是錯愕,隨即爆發出了一陣誇張的大笑。
“哈哈哈哈!陸禾啊陸禾,你他媽是個人才!”
“死到臨頭了,才想學人家拿錢買命?”
他笑得前仰後合,指著陸禾手裡的那枚結晶。
滿臉的鄙夷與不屑。
“就這麼一塊破石頭?你打發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