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滾燙的熱淚，從這位鐵血將軍的眼角滾落，砸在冰冷的石桌上，瞬間蒸發。
百年的屈辱！
百年的意難平！
今天，這件象征著先烈犧牲與榮耀的遺物，終於……回家了！
“奧古斯都，終究是答應交出來了。”
陸禾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錘。
他將自己在萬神殿內與奧古斯都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轉述了一遍。
當聽到歐聯百年前“驅虎吞狼”的背叛算計時，蒙正的臉上已是青筋暴起，雙拳緊握，骨節發白。
而當陸禾說到，這個毒計的提議者，竟是來自華夏內部，來自趙家家主趙無極時——
整個小院，死寂無聲。
下一秒。
“砰！！！”
蒙正一掌狠狠拍在石桌上，堅硬的青石桌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
“趙家！趙無極！！”
他雙目赤紅，狀若瘋虎，那股源自【蒙恬】天魂的滔天煞氣幾乎要壓抑不住，衝天而起。
他一直以為，那是華夏為了顧全大局，為了避免與歐聯徹底撕破臉皮，才做出的屈辱讓步。
“難怪！難怪當年此事發生後，天策府內部欲要徹查，向歐聯問責，是趙家極力反對！”
“他們以‘大局為重’、‘避免與歐聯開戰’為由，強行將此事壓了下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監守自盜！裡通外敵！”
“這群國之蛀蟲！！”
蒙正的怒吼聲在被封鎖的小院內回蕩，充滿了無儘的憤怒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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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僅是對一位英雄的背叛。
更是對整個華夏的背叛！
李鳳天的死，直接導致了華夏在之後數十年時間裡，國力衰退，在國際上處處受製！
原來這一切的根源，竟是內部的尖刀！
相比於蒙正的暴怒，孫清的反應則要沉靜得多。
但那雙撚著胡須的手，卻在微微顫抖，暴露了他內心的極不平靜。
他閉上眼，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奧古斯都的話……應該是真的。”
孫清的聲音有些沙啞。
“以【凱撒】天魂的高傲，他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更何況，此事一旦暴露，歐聯同樣名譽掃地。”
“而且，這也解釋了趙家為何能如此快速崛起，甚至隱隱有了六大家族首位之勢……”
“祭酒！”
蒙正猛地轉向孫清，聲音裡帶著血。
“此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孫清睜開眼，看向暴怒中的蒙正，搖了搖頭。
“蒙將軍，冷靜。”
“趙家在華夏根深蒂固，勢力盤根錯節，遍布軍、政、商各界。此事……沒有確鑿的證據，絕不能輕舉妄動。”
“否則，不等我們清算趙家，整個華夏便會先一步陷入內亂。”
蒙正聞言，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最終還是頹然地坐回了石凳上，一拳砸在自己腿上，滿是不甘。
孫清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的陸禾。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
“陸禾。”
“奧古斯都的話，暫且記下。對付趙家，需從長計議。”
“現在，最重要的是……”
孫清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在述說一個禁忌的秘密。
“那件事……確認了嗎？”
所有關於趙家的憤怒，關於李鳳天的悲愴，在這一刻仿佛都被這個問題壓了下去。
蒙正也猛地抬起頭，看向陸禾。
確認什麼？
他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卻知道是無比重要的一件事。
陸禾當初進入永東之門，在禁忌之淵站了足足二十分鐘。
那並不隻是做做樣子。
陸禾迎著兩位大佬的目光，神色依舊淡然。
他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確認了。”
“計劃，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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