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體,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林辰因失血過多和極度疲憊尚在昏迷,羅薔薔仍在重症監護室內與死神進行著最後的拉鋸。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走廊儘頭傳來一陣沉穩、有力,卻帶著無形威壓的腳步聲。
所有醫護人員、安保人員,乃至從京城來的專家,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挺直了脊背,目光敬畏地投向那個在一眾神情肅穆、氣場精乾隨員簇擁下,緩步走來的老人。
他身著樸素的中山裝,身形不算高大,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麵容清臒,眼神平靜,卻仿佛蘊藏著雷霆萬鈞之力,不怒自威。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節拍上,讓周圍的空氣都隨之震顫。
來人正是羅薔薔的爺爺,現任老板之一的羅老板!
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徑直穿透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落在裡麵那個渾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如紙的孫女身上。那一刻,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雙閱儘滄桑、洞悉世事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痛與銳利如刀的寒意。
僅僅停留了數秒,羅老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終,落在了隔壁病房門口,守在昏迷的林辰床前的王虎身上。
“林辰呢?”羅老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金石交擊,在寂靜的走廊裡回蕩。
王虎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麵而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鎮定,側身讓開:“領導,林市長在裡麵,他……剛為羅小姐輸完血,身體透支,昏迷了。”
羅老的目光越過王虎,看向病房內。當他看到林辰同樣蒼白憔悴、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手臂還留有采血的痕跡時,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但那抹波動瞬間便被更深的沉鬱所取代。
他沒有走進林辰的病房,就站在門口,對著空氣,又像是說給所有人聽,語氣平靜,卻字字千鈞:
“我的薔薔,從小就沒吃過苦,是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她聰明,要強,有自己的主意。她想做什麼,隻要不是原則問題,我都由著她。”
“她跟我說,海州有個叫林辰的年輕人,很有意思,她想來看看。我說,好,去看看。”
“現在,她躺在這裡,生死未卜。”
羅老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最後仿佛透過牆壁,落在了林辰身上。
“林辰,是個能乾事、敢乾事的乾部。海州的變化,我看得到。”
“但是,”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席卷而過,“如果他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甚至需要我的孫女用命去替他擋子彈,那我就要懷疑,組織上是不是看錯了人,我們是不是信錯了人!”
這話如同驚雷,在走廊裡炸響。所有人都感到脊背發涼。羅老沒有咆哮,沒有斥責,但這平靜話語下的憤怒與質疑,比任何疾言厲色都更具毀滅性。這不僅僅是祖父對孫女的疼惜,更是來自權力頂峰的嚴厲審視!
“不惜一切代價,救活薔薔。”羅老對醫療團隊下達了最終指令,語氣不容置疑,“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專家,需要什麼,直接打報告!”
然後,他看向身邊的秘書,吩咐道:“通知下去,我暫時在海州停留。所有相關工作,按緊急預案處理。”
說完,羅老最後看了一眼監護室裡的羅薔薔,又瞥了一眼病房內的林辰,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在一眾隨員的簇擁下,走向醫院臨時為他準備的休息室。
他的到來,如同泰山壓頂,瞬間改變了醫院乃至整個海州的氣運。原本就凝重的氣氛,此刻更是變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壓抑得讓人心慌。
所有人都明白,羅薔薔的生死,不僅關乎她個人的命運,更直接關係到林辰的生命,甚至可能影響海州乃至更高層麵的權力格局。
王虎看著羅老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昏迷中的林辰,拳頭緊緊攥起,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他知道,辰哥醒來後,將要麵對的,是比金三角槍林彈雨更加嚴峻的局麵——一位震怒的領導的問責,以及隨之而來的、無法預測的風暴。
昏迷中的林辰,眉頭在無意識中緊緊蹙起,仿佛也感應到了那來自頂峰的、冰冷而沉重的壓力。這場因他而起的劫難,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將他推向命運的巨大旋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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