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夜幕下的“金鼎娛樂城”霓虹閃爍，這裡是本地老牌勢力“和盛堂”的核心產業之一。頂樓的豪華包廂內，煙霧繚繞，“和盛堂”話事人陳天魁，一個年近五十、脖頸上紋著猙獰蠍子的男人，正陰沉著臉聽著手下彙報。
“魁爺，咱們在碼頭、物流的生意，這幾天連續被查，損失不小。幾個場子也總有生麵孔來‘關照’。下麵兄弟們人心惶惶……”
陳天魁猛地將雪茄摁滅在水晶煙灰缸裡，發出刺耳的“滋啦”聲。“查清楚了沒？是誰在搞鬼？是城西那幫潮州佬，還是新冒頭的過江龍？”
手下支支吾吾：“還……還沒完全確定。但感覺……不像是一般的對手。手法太刁鑽，像是……像是知道我們所有底細。”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無聲地推開。一個穿著普通休閒裝，相貌平平無奇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後隻跟著一個同樣不起眼的同伴。兩人身上沒有任何凶悍之氣，卻讓包廂內所有保鏢瞬間汗毛倒豎，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他們根本沒察覺這兩人是如何突破外麵層層守衛進來的。
“陳天魁先生？”領頭的年輕男子開口，聲音平和，正是楚雲飛。他自顧自地在陳天魁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仿佛回到自己家。“不用緊張，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是來談生意的。”
陳天魁瞳孔微縮，強作鎮定：“閣下是誰？闖我的地方，好大的膽子！”
楚雲飛笑了笑，拿起果盤裡的一顆葡萄丟進嘴裡：“膽子不大，怎麼敢來吃你這盤‘硬菜’？自我介紹一下，‘潛龍院’，龍牙部，楚雲飛。”
“潛龍院？”陳天魁眉頭緊鎖，他沒聽過這個名字，但對方的氣度和手段，讓他不敢小覷。“沒聽說過。你們想談什麼生意？”
“很簡單。”楚雲飛吐出葡萄籽，精準地落入三米外的垃圾桶，“從今天起，海州地麵上，沒有‘和盛堂’了。你和你的兄弟，還有你的所有產業，歸‘潛龍院’管。”
“放屁！”陳天魁身後一個脾氣火爆的骨乾猛地拍案而起，“你算什麼東西？也敢……”
他話未說完，楚雲飛身後的那個“同伴”——龍牙部特殊行動協調處的一名乾將，隻是抬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不帶絲毫人類情感，仿佛在看一件死物。那骨乾瞬間如墜冰窟，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裡，冷汗涔涔而下，竟不敢再說一個字。
陳天魁心頭巨震，他知道遇到真正的高手了。他深吸一口氣：“楚先生，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和盛堂’在海州幾十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你們憑什麼？”
“憑什麼？”楚雲飛身體微微前傾，臉上依舊帶著笑，眼神卻銳利如刀，“就憑我知道你三年前在碼頭倉庫失手打死那個工人的埋屍地點；憑我知道你通過你小舅子的貿易公司，幫趙副書記那個外甥趙峰洗了多少錢；憑我知道你存在瑞士ubs銀行那個不記名賬戶的密碼前六位是；也憑我能在十分鐘內，讓你名下所有合法和非法的賬戶全部凍結，讓你手下的骨乾全都進去吃牢飯，或者……人間蒸發。”
楚雲飛每說一句，陳天魁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已是麵無血色，渾身冰涼。對方掌握的信息，有些連他最親近的心腹都不知道！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黑道威脅，這是全方位的、降維打擊式的碾壓！
“你……你到底是……”陳天魁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說了，‘潛龍院’。”楚雲飛靠回沙發，語氣淡然，“歸順我們，你和你核心的兄弟，可以保留一部分洗淨的產業股份，享受分紅。你們的家人會得到更好的保護和未來。不歸順……”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但包廂內的空氣幾乎凝固。
陳天魁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他混了大半輩子，深知權力的可怕。眼前這個年輕人代表的勢力，其恐怖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反抗，隻有死路一條，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乾澀：“我……我怎麼相信你們會守信？”
楚雲飛丟過去一個加密u盤：“這裡麵，是一份初步的產業整合與人員安置方案，以及一份受‘潛龍院’規則保護的協議。簽了它，你就是自己人。‘潛龍院’對自己人，從不虧待。”
陳天魁顫抖著手拿起u盤，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這不是談判，是最後通牒。他看了一眼包廂裡噤若寒蟬的手下，又想起對方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深不可測的實力，最終，所有的硬氣和僥幸都化為一聲無力的歎息。
“我……我和盛堂，願意歸附‘潛龍院’。”他低下頭，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楚雲飛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站起身，拍了拍陳天魁的肩膀：“識時務者為俊傑。陳老板，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具體事宜，會有人跟你對接。記住，從今往後，海州的地下秩序，由‘潛龍院’定規矩。”
說完，他帶著那名乾將，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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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陳天魁才仿佛從噩夢中驚醒，他看著手中的u盤，又看了看依舊驚魂未定的手下，苦澀地揮揮手：“都……都下去吧。通知所有骨乾，明天……開會。”
他知道，海州的天，從今晚開始，變了。
同一時間，海州市委家屬樓，林辰死神）書房。
楚雲飛通過加密線路彙報了收編“和盛堂”的整個過程。
“……魁首，‘和盛堂’已拿下。陳天魁選擇了合作。龍牙部會儘快完成對其產業和人員的梳理整合，將其納入我們的外圍情報網絡和地麵執行體係。”
林辰死神）看著屏幕上楚雲飛傳來的現場畫麵片段和協議掃描件，微微頷首：“做得乾淨。記住，對這些灰色力量，要以控為主，以用為輔。確保他們無法脫離掌控，更要確保他們的活動，不會乾擾明麵的秩序，甚至要能為明麵秩序服務。”
“明白。我們會製定嚴格的‘潛龍院地下行為準則’，將其活動限製在特定範圍，並引導其向物流、安保、信息收集等半合法領域轉型。必要時，他們也是我們應對某些‘特殊’情況的便利工具。”
“嗯。”林辰死神）關閉了通訊。
他走到窗邊，俯瞰著沉睡的城市。收複“和盛堂”隻是第一步，是“潛龍院”龍牙部將觸角深入地方灰色地帶的一次牛刀小試。這些盤根錯節的地頭蛇，用好了，就是遍布城市角落的耳目和暗手，能處理許多官方和明麵資本不便出麵的臟活、累活，也能更有效地監控和遏製其他不穩定因素。
“潛龍”的力量，正在從金融、科技、情報的雲端，紮實地沉入現實的土地。這張網，正在變得越來越密，越來越結實。
下一步，就是利用這條新收服的“地頭蛇”，去探一探，海州乃至省內，還有哪些牛鬼蛇神，與那隱藏的“公爵”和“信使”，有著不為人知的聯係。
夜色更深，城市的霓虹依舊，但在光影照不到的角落，權力的格局已在無聲中完成了一次洗牌。“死神”的權杖所指，潛龍的陰影所至，萬物皆需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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