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經濟顧問的頭銜,如同在林辰原本就籠罩著迷霧的身份上,又鍍了一層難以逼視的金邊。這份任命並未公開見報,卻在特定的圈層裡引起了遠比公開任命更劇烈的震動。電話、邀約、試探性的拜訪,一時間如雪片般飛來,俱都被羅薔薔以高超的手腕擋在了華夏俱樂部那扇厚重的紅木門之外。
她知道,林辰需要的不是這些喧囂,而是消化和布局的時間。
夜幕下的俱樂部頂樓套房,成了喧囂都市中一片難得的靜域。窗外是流淌的車河與璀璨的燈火,窗內,隻亮著一盞落地燈,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溫暖的光暈。
林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並非體力上的,而是精神層麵高速運轉後的餘緒。一份份關於國際礦業巨頭最新動向、國內相關政策細則、以及潛在合作對象深度背景的資料,在他腦海中交叉、比對、分析。
一雙微涼柔軟的手輕輕按上他的太陽穴,力道適中地揉按著。是羅薔薔。她換了家居服,卸去了白日裡的精致妝容,氣息寧靜。
“顧問同誌,感覺壓力很大?”她的聲音帶著調侃,更多的卻是心疼。
林辰沒有睜眼,嘴角微微上揚,抬手覆蓋住她的一隻手,輕輕握住。“頭銜是虛的,事情是實的。有了這層身份,很多以前需要迂回的事情現在可以擺在台麵上談,但同樣,很多以前藏在暗處的刀子,現在也可能明著遞過來。”
他睜開眼,看向窗外無垠的夜色。“位置高了,風自然就大了。”
羅薔薔在他身邊坐下,將頭靠在他肩上。“我知道。但你從來不怕風。”她頓了頓,聲音更輕了些,“我隻是不想你太累。”
感受著身邊人傳遞過來的溫暖與安定,林辰心中那根時刻緊繃的弦,稍稍鬆弛了幾分。羅薔薔就是他的錨,無論在外經曆怎樣的驚濤駭浪,回到她身邊,總能獲得片刻的寧靜與力量。他攬住她的肩膀,沒有說話,靜謐在兩人之間流淌,勝過千言萬語。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幾天後,一個來自海外的加密通訊請求,接入了林辰的保密線路。畫麵接通,是他在海外布局的關鍵棋子之一,代號“夜梟”,此刻正身處南美某國,背景是簡陋的臨時安全屋。
“老板,情況有變。”“夜梟”的臉色凝重,語速很快,“我們之前接觸的那個小型鋰礦項目,本來已經快要達成初步協議,對方突然變卦,寧願支付高額違約金也要終止談判。”
林辰目光一凝:“原因?”
“查到了,”“夜梟”沉聲道,“是‘凱瑟琳礦業’插手,開出了我們無法匹配的條件,幾乎是賠本在搶。而且,他們動用了一些……非商業手段,對項目持有人的家人進行了‘規勸’。”
“凱瑟琳礦業”,表麵上看是一家獨立的澳大利亞礦業公司,但林辰掌握的情報顯示,其背後隱約有著歐洲老牌財團的影子,與國際能源巨頭關係密切。這種精準的截胡,手段又如此下作,絕非偶然。
“不止這一處,”“夜梟”繼續彙報,“我們在非洲盯了半年多的那個鈷礦合作項目,也遇到了類似情況。對手換成了‘西格瑪資源’,背景同樣不乾淨。老板,這不像是個彆公司的商業競爭,更像是有組織的、針對性的圍堵。”
畫麵結束,林辰獨自坐在黑暗中,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公爵”的反擊,或者說,他背後那個龐大利益網絡的應激反應,開始了。他們顯然察覺到了林辰正在編織的能源聯盟網絡,並且不惜成本、不擇手段地進行狙擊,意圖在他成勢之前,掐滅任何可能的火苗。
這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迅速,手段如此直接且卑劣。
他拿起內部電話,接通了負責技術整合的團隊負責人。
“我們秘密招募的那幾位核心冶金專家,進展如何?”林辰問。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沮喪的聲音:“林先生,不太順利。我們看中的那位美籍華裔科學家,張維教授,原本已經有意向回國牽頭實驗室,但昨天突然通知我們,他接受了瑞士聯邦理工學院一個研究所的終身職位邀請,婉拒了我們。另外兩位國內頂尖的專家,也分彆在近期接到了國外頂尖機構或企業極具誘惑力的邀請,態度變得猶豫起來。”
資金可以籌措,政策可以爭取,但頂尖的人才是計劃的核心。對方顯然也深知這一點,開始從源頭掐斷他的技術儲備。
林辰沉默片刻,語氣依舊平穩:“知道了。繼續按備選方案接觸其他人,注意方式方法,確保絕對保密。”
掛斷電話,書房裡隻剩下他均勻的呼吸聲。
對手的反撲淩厲而精準,同時在全球多個點位發力,針對他的資源布局和技術人才進行雙重狙擊。這不僅僅是商業競爭,更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壓力如同實質的潮水般湧來。
但林辰的眼神,卻在黑暗中越來越亮。
他拿起筆,在攤開的記事本上,緩緩寫下了兩個字:
“破局”。
棋局之上,你來我往,本是常態。對方既然已經落子,那麼,也該輪到他了。
他需要更快地推動能源聯盟的實質性成立,需要更巧妙地利用“特彆經濟顧問”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便利與信息優勢,也需要……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來應對這些來自陰影裡的攻擊。
風暴已至,而他,正準備揚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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