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狗哥的話,那路人嚇得怪叫兩聲,用力將發癲的狗哥推開,撒腿就往樓下跑。
顯然,他是將狗哥當成出來放風的神經病了。
待路人走後,狗哥腳下生風,圍著天台轉圈,口中高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小雙見狗哥發了癔症,生怕他從天台掉下去砸死人。
審訊室已經枉死兩個了,萬萬不能再發生人命意外。
想到這裡,小雙抄起那塊磚頭,照著狗哥的麵門拍去,隻聽啪嚓一聲。
磚碎了。
狗哥呢,滿麵紅灰,笑容依舊,但終於,不再亂跑亂叫了。
他盯著小雙,雙眼放出興奮的光芒,懇切地說道:“雙,我知道那個貓頭人,是誰了!”
“貓頭人?!”小雙被狗哥搞得雲裡霧裡,伸手探了探狗哥的腦門,確認他沒發燒後,才謹慎地開口道,“狗哥,你的意識...現在是清醒的嗎?”
狗哥揮手彈開小雙的胳膊,語氣堅定地說:“他叫叮當,那個貓頭人,就是尼瑪叮當!”
“你認識他?”小雙盯著狗哥的眼睛,神情困惑,“不對啊,你怎麼會認識他...”
“不,我不認識他”狗哥連連搖頭,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不停點頭道,“不對,我認識,我認識他,我是說...我...我應該認識他....”
狗哥的話愈發不確信,聲音也越來越小。
“雙兒,我剛才看到一個場景,就你剛才說‘人不是工具’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場景,是那個貓頭人,他身後還站著腦袋拄拐的大蟲子,就在...就在...啊!!!”
狗哥話說一半,又開始頭痛起來。
“就在....啊....有了!”狗哥表情痛苦,仿佛回憶這些事情,便要受到懲罰,“水泥洞!就在那個倒黴催的水泥洞裡!對,當時,我周圍都是亮光,那貓頭人和大蟲子就站在懸空的洞裡,和我說的介句話,人不是工具,人不是工具,他一臉重複了好幾遍,然後...然後...啊!!!!”
狗哥滾在地上,不停地用腦袋撞牆。
“然後....啊....!!!
話還沒說完,隻聽一聲悶響,狗哥的腦袋炸開了花兒。
一旁的小雙隻覺眼前一黑,用臉接下了狗哥的腦漿和血肉。
他瘋狂抹著臉上的粘稠漿血,忽覺額頭一處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紮進了他的皮膚,拔下一看,竟是狗哥的牙齒!
“啊!!!!”小雙嚇得將牙齒丟到一旁,一連往後滾了幾圈,直到身體磕到了天台的矮牆,方才恢複些理智。
再往狗哥方向看去,他那碩大的身體,已經後仰倒下,斷頸處鮮血如柱,一汩汩地往外噴湧著。
顯然,他那碩大而勤奮的心臟,此刻還沒意識到,主人的腦袋已經炸開了花兒。
小雙脫下外套,用襯衣後背的布料,胡亂擦了把臉,便向小曼的病房跑去。
他明白,狗哥的死,和貓頭人脫不了乾係。
既然如此,和貓頭人一起憑空出現的,那個自稱小曼的女人,肯定也有問題!
“覽哥,堅持住,覽哥...”小雙頂著滿臉的鮮血,在住院走廊中狂奔,狗哥的事情,他不想在覽哥身上,再經曆一次了。
就算他們不會真的死去,就算....
“等等!”小雙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腳下一滑,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拍在地上。
“不對,狗哥的屍體在冒血,他怎麼會冒血?!”小雙呼吸急促,大腦飛速運轉著:“神角既然能給我們永生,那必然也能將它收回去,這麼說的話...狗哥會不會....會不會....”
想到這裡,心底那份早已消失的,帶著死亡氣息的恐懼,瞬間將他吞沒,他開始耳鳴,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地上的血太滑了,他是了好幾次,卻都如冰上行走的人一般,種種摔倒。
圍觀的人躲得很遠,一個在醫院裡橫衝直撞,滿身鮮血的人,誰也不敢扶。
“不要,不要,哥,不要...”小雙嘴唇發白,雙耳鳴響,恍惚之間,他想到了父親死在麵前的慘狀,汙血,殘肢,永彆。
“不!!!哥!哥!!!”小雙嚎叫著,一連向前爬了十幾米,硬是把地上的血都塗乾了,才踉蹌著站起身。
他一邊跑,一邊數著病房的門牌,他跑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一度懷疑,這條走廊似乎...根本沒有儘頭。
可他明明記得,小曼的病房,就在走廊的儘頭。
“不對,這地方不對!”小雙自言自語道,他發瘋一般,拉開身旁一間病房的木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那木門裡麵,竟是....竟是一堵砌死的磚牆!
“啊!!”小雙大腦嗡的一聲,他極力克製著呼吸的速度,直到發黑的視野漸漸恢複,他才發現,圍觀的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而他的周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醫院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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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那麼多,他一連拉開了七八間病房,可怕的是,每一間病房裡,等待他的,都是冰冷的磚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