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基地，經過層層偽裝和陣法加固的核心區域，如今多了一個掛著“皓月集團籌備處”牌子的辦公室。薑雨薇正伏在案前，麵前的光屏上流動著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和合同條款草案。她秀眉微蹙，指尖飛快地在虛擬鍵盤上敲擊，不時調取旁邊的數據庫進行比對。
淩皓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全神貫注的側影。
“進展如何？”淩皓出聲問道。
薑雨薇抬起頭，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將一份整理好的概要投射到主光屏上。
“蘇婉清那邊的效率很高，她的核心團隊已經和我們初步對接。目前主要的爭議點有幾個：
第一，股權分配。蘇婉清希望新子公司采用清顏國際控股，我們以技術授權和核心成分供應占股的模式，她方占股51，我們占49。理由是她們需要投入現有的生產線、渠道和品牌信譽，承擔主要運營風險。”
“我們的底線呢？”淩皓直接問。
“陳山大哥和我的意見是，核心技術是我們的根本，必須絕對控股，至少51。”薑雨薇答道，“沒有‘雪肌膏’，清顏國際現有的渠道和品牌價值正在快速流失。”
“同意。”淩皓點頭，“這一點沒有商量餘地。告訴她，我們可以接受她們以部分渠道和生產線折價入股，但控股權必須在皓月集團。”
“第二，核心成分的供應量和定價。”薑雨薇繼續彙報，“蘇婉清希望能確保穩定且足夠大規模生產的核心成分供應，並對定價機製提出要求，希望能有一個長期穩定的協議價。”
“供應量取決於我們的產能，目前來看，滿足前期市場爆發需求問題不大。定價……”淩皓沉吟片刻，“告訴她，核心成分無法用常規成本衡量，定價將采用階梯式，與產品最終銷售額掛鉤。我們要分享的是產品價值的增長，而不是賣原材料。”
薑雨薇快速記錄下淩皓的指示。
“第三，也是蘇婉清最擔心的一點——萊茵生物以及其背後可能存在的更大勢力的反撲。她希望明確我們是否有能力應對接下來的商業狙擊、輿論戰甚至更惡劣的手段。”
淩皓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告訴她，商業上的手段，按商業規則來，我們奉陪。如果有人想玩盤外招……”他眼中灰白色的龍罡一閃而逝，“那就看看，誰的拳頭更硬。讓她放心，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了，也有我先頂著。”
薑雨薇看著淩皓自信從容的樣子，心中安定了不少。她將淩皓的指示迅速整理，準備與蘇婉清團隊進行下一輪溝通。
就在這時，瘦猴的聲音從加密通訊頻道傳來，帶著一絲凝重：
“皓哥，監測到異常。有幾個身份不明的信號源，正在試圖遠程滲透清顏國際的內部網絡，目標似乎是蘇婉清的電腦，特彆是關於與我們接觸的郵件和會議記錄。技術手法很專業，有基金會的影子。”
“能攔截和反向追蹤嗎？”淩皓問。
“已經在攔截，對方很狡猾，用了多層跳板，反向追蹤需要時間。另外……”瘦猴頓了頓，“我們還監測到，嵐海集團的秦嵐，在她離開與您碰麵的路口後，立刻動用了幾條隱秘的私人關係，在調查您的背景，以及‘皓月集團’的注冊信息。”
果然來了。
基金會的陰魂不散，以及秦嵐那看似隨意邂逅下的實質行動。這一切都在淩皓的預料之中。
“繼續攔截，保護好清顏國際那邊的信息。至於秦嵐……”淩皓目光微閃，“讓她查。把我們想讓外人知道的那部分‘背景’，適當放給她。”
“明白！”瘦猴領命。
幾乎在同一時間，南海市最高端的私人俱樂部“雲頂”內。
秦嵐慵懶地靠在柔軟的沙發裡，品著杯中價值不菲的紅酒。她麵前擺放著一個平板，上麵正顯示著剛剛收到的關於“淩皓”的初步調查報告。
報告內容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乾淨”得過分。隻顯示淩皓是近期才在南海市出現，注冊了“皓月集團”，資金來源不明，與本地地下勢力影閣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但更深層次的信息，比如來曆、師承、以及那神奇“雪肌膏”的真正來源，一片空白。
“影閣……‘龍王’……”秦嵐輕輕晃動著酒杯，美眸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一個能輕易拿出顛覆性產品，能讓萊茵生物總裁吃癟，能讓蘇婉清那冰山都不得不重視的年輕人，背景卻簡單得像一張白紙……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簡單。”
她放下酒杯，拿起內部通訊器。
“給我接通王秘書。”她吩咐道，“以嵐海集團的名義，向即將舉辦的‘南海慈善之夜’追加五百萬捐贈，同時……給新成立的‘皓月集團’發一份正式的邀請函。”
她頓了頓，補充道：
“以我個人的名義，單獨再給淩皓先生發一份。”
她很好奇，在這個彙聚了南海乃至全國頂尖名流的舞台上，這位神秘的淩先生，又會展現出怎樣的風采？能否扛住那些老狐狸們的審視和可能的發難？
這場由“雪肌膏”引發的風暴，正在以超出所有人預料的速度，席卷向更廣闊的舞台。而淩皓，已然置身風暴中心，從容布子。
商業的博弈在談判桌上展開，暗中的較量在網絡的陰影下進行，而更廣闊的社交戰場，也即將拉開序幕。
淩皓放下通訊器，對薑雨薇道：
“告訴蘇婉清，股權和定價是我們的底線。另外，準備一下，我們很快會收到一份來自‘雲頂’的邀請函。”
“南海慈善之夜？”薑雨薇顯然也知道這個名流盛宴。
“嗯。”淩皓目光看向窗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觥籌交錯、暗藏機鋒的場麵。
“是時候，讓‘皓月’這個名字，正式出現在某些人的視野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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