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辦公室內,茶香嫋嫋,卻驅不散那股無形的凝重。
玄塵子輕拂道袍,安然落座,目光平靜地看向蘇婉清:“蘇總裁,淩先生以凡俗之身,掌龍罡之力,攪動南海風雲,更引得溟淵異動,星艦退避。此等人物,數百年來未曾有之。理事會,無法再作壁上觀。”
蘇婉清心念電轉,麵上卻維持著清冷從容:“玄塵執事此言,婉清不解。淩皓創立皓月集團,所為不過是在這濁世中求存,所行之事,未曾逾越修行界與世俗默認的界限。基金會步步緊逼,我等自衛而已,何勞理事會過問?”
“界限?”玄塵子微微搖頭,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蘇總裁可知,那溟淵之下,封印的是何物?淩先生引動其力,雖暫退強敵,卻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其因果業力,非同小可。此乃其一。”
他放下茶杯,目光變得銳利:“其二,淩先生手中掌握的‘雪肌膏’、‘雪肌露’,其核心靈韻,已非尋常丹藥範疇,近乎觸及生命本源之秘。此等力量,若失控,或落入心術不正者之手,遺禍無窮。理事會,有監管之責。”
蘇婉清心中凜然,知道這才是重點。修行理事會超然物外,真正在意的,是可能打破現有平衡的“力量”。
“其三,”玄塵子語氣稍緩,“基金會此番受挫,絕不會善罷甘休。其背後,亦有其依仗的古老力量。一旦衝突升級,波及的將不止是南海一隅,而是整個天下的安寧。理事會,不希望看到生靈塗炭之局。”
軟硬兼施,既點明淩皓所作所為帶來的風險與“越界”,也暗示了理事會擁有的力量與維持平衡的立場。
蘇婉清沉吟片刻,開口道:“執事之意,婉清明白了。不知理事會,欲待如何?”
玄塵子拂塵輕掃:“理事會願做中間人,促成淩先生與基金會一方,坐下和談。化乾戈為玉帛,豈不美哉?當然,淩先生需承諾,不再輕易引動如溟淵般的禁忌之力,其所研製的靈物,也需接受理事會的定期監察。”
條件看似公允,實則處處限製淩皓,近乎要讓皓月集團與影閣自縛手腳。
蘇婉清正要婉拒,一個平靜的聲音卻自門外響起:
“和談?監察?”
靜室門無風自開,淩皓緩步而入。他並未刻意散發氣勢,但周身那圓融內斂、卻又深不可測的氣息,讓玄塵子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
“淩先生。”玄塵子起身,打了個稽首,態度比之前對蘇婉清時,多了幾分鄭重。
淩皓徑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直視玄塵子:“玄塵執事,基金會撕毀協議,發動‘淨化’,視我等為‘文明之敵’時,理事會在何處?其星艦叩門,欲行滅絕之事時,理事會又在何處?”
他語氣平淡,卻字字如錘:“如今我僥幸未死,略作反擊,理事會便跳出來要維持平衡,要我和談,要我接受監察?這是何道理?莫非在理事會眼中,隻許基金會放火,不許我淩皓點燈?”
玄塵子麵色不變,緩緩道:“淩先生稍安勿躁。此前之事,理事會確有失察之處。然今時不同往日,繼續爭鬥下去,於雙方皆無益處,徒耗人族元氣。若能止戈,天下蒼生之幸。”
“蒼生?”淩皓嘴角勾起一抹冷峭,“若我引頸就戮,或是自廢武功,便是蒼生之幸?執事,莫要用大義名分來壓我。我淩皓行事,隻問本心,隻循我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樓下繁華的都市:“基金會視我為敵,我便戰。理事會若視我為威脅,亦可劃下道來。但想讓我低頭,絕無可能。”
話語中的決絕與自信,令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驟然繃緊。
玄塵子沉默片刻,知道今日難以達成目的。他深深看了淩皓一眼:“淩先生道心堅定,貧道佩服。隻是,世間之事,非僅憑一腔血氣便可解決。理事會的大門,始終為先生敞開,望先生三思。”
說完,他不再多言,拂塵一擺,身形竟如青煙般緩緩消散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
蘇婉清鬆了口氣,看向淩皓:“此人修為深不可測,理事會……看來是真正注意到我們了。”
淩皓目光依舊望著窗外,眼神深邃:“無妨。修行理事會,看似超然,實則內部派係林立,各有算計。他們今日前來,與其說是問罪,不如說是試探。隻要我展現出足夠的力量和價值,他們便不敢輕易下場與我為敵。”
他轉過身,眼中灰白龍罡一閃而逝:“當前首要,仍是破開基金會之局。陳山那邊,應該快有消息了。”
與此同時,西南苗疆,瘴雨林邊緣。
陳山帶著數名精悍的影閣成員,潛伏在濃密的瘴氣與古木之中。他們身上塗抹著特製的避瘴藥草,氣息收斂到極致。
前方,是一片被五彩毒瘴籠罩的山穀,穀中隱約傳來奇異的蟲鳴與植被蠕動之聲。根據零星的古籍記載和當地山民的模糊傳說,木靈晶便可能孕育在這樣的極險之地。
“山哥,探查清楚了,穀口有基金會的人!人數不多,但裝備精良,還帶著幾個像是懂得巫蠱之術的向導。”一名負責偵查的成員悄然返回,低聲彙報。
陳山眼中凶光一閃:“果然!基金會的手也伸到這裡來了!是想斷了咱們的最後一條路嗎?”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獰笑:“管他娘的是基金會還是巫蠱師,敢擋皓哥的路,就是俺老陳的敵人!”
“兄弟們,準備動手!速戰速決,搶了木靈晶樣品就走!”
星火雖微,然風起於青萍之末。淩皓的破局之路,已在各方勢力的注視下,悄然展開。而修行理事會的介入,預示著這場風暴,將不再局限於他與基金會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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