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建設_遊戲三國之逆流天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章 建設(1 / 1)

殘陽如血,如同一幅被撕裂的畫布,將天際染成了一片猩紅。這血腥的顏色不僅籠罩了天空,也給那原本就破敗不堪的村落披上了一層悲涼的光暈,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哀傷之中。

在這村落的一角,有一間破舊的茅草屋,屋頂的茅草已經殘破不堪,四處漏風。在這漏風的茅草屋裡,一個名叫成大器的人正蜷縮在牆角。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抵禦著從四麵八方襲來的寒冷。

成大器的懷中緊緊抱著一個硬物,那是他在古墓的縫隙裡好不容易刨出來的一卷竹簡。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竹簡的表麵,感受著那粗糙的質感和歲月留下的痕跡。然而,這竹簡的邊緣卻異常鋒利,硌得他的掌心生疼,但他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份疼痛,隻是專注地摩挲著竹簡。

透過那扇殘破的窗戶,最後一縷夕陽的餘暉恰好落在了竹簡的斷裂處。在這微弱的光線下,竹簡斷裂處露出了半截模糊的朱砂印,宛如一道凝固的血痕,顯得格外刺眼。

三日前,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無情地吞噬著村莊。村東頭的土窯在這場暴雨的肆虐下,最終不堪重負,轟然坍塌。

當他在廢墟中艱難地摸索時,指尖突然觸碰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然而,這股涼意卻伴隨著一種奇異的溫熱,仿佛這卷東西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卷東西從磚縫中抽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卷用竹片製成的書卷。竹片已經泛著暗黃的黴斑,上麵布滿了蟲蛀的孔洞,這些孔洞連成了一條線,將“蒼天已死”四個字咬得殘缺不全。

然而,就是這殘缺的四個字,卻在他的眼底燃起了一團燎原的火。他凝視著這卷書卷,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這四個字雖然被蟲蛀得麵目全非,但它們所傳達的信息卻如同驚雷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大器哥!又在琢磨你那寶貝疙瘩呢?吱呀一聲被推開,瘦骨嶙峋的栓柱抱著半捆枯柴闖進來,柴枝上還掛著半片官府的通緝令,墨跡在雨水中暈成模糊的人臉。成大器慌忙將竹簡塞進破棉襖夾層,那枚朱砂印恰好硌著心口——今早他去河邊汲水,看見三個流民餓死在歪脖子樹下,屍體上還蓋著去年繳糧時用的破草席。

栓柱,把鍋架上。他轉移話題,目光掃過牆角最後半袋麩子。自去年秋糧被官兵搶走後,這破屋就沒冒過幾次煙。栓柱卻突然把柴往地上一扔,露出藏在下麵的半塊麥餅:鄰村張屠戶給的,說聽你講道的人能分一口。麥餅上還沾著血汙,是張屠戶今早抗稅時被衙役打的。

成大器接過餅的手在發抖。三個月前,他第一次站在村口老槐樹下開口時,隻有三個拄拐杖的老人聽。他講黃天當立時,風把破袖口吹得獵獵響,像一麵褪色的旗。可當他說到人人有飯吃時,瞎眼的李婆婆突然抓住他的手,渾濁的眼眶裡滾出淚:我那餓死的孫兒...要是能...

現在那棵老槐樹下,每晚都聚著上百人。有人帶著傷兵的繃帶,有人揣著逃荒時撿的半塊鍋盔,聽他講竹簡上的字時,眼裡的光比灶膛裡的火還亮。昨夜有個斷了胳膊的散兵跪在他麵前,說自己曾是官軍,親眼看見將軍把賑災糧倒進水溝喂馬。成大器摸著他殘臂上的凍瘡,突然想起竹簡背麵那行小字——歲在甲子,禾生隴畝。

大器哥,西頭王寡婦說她男人的腰刀還藏在地窖...栓柱的話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打斷。衝進來的是鄰村的貨郎,扁擔上的撥浪鼓還在晃,人卻先跪了下來:官兵來了!在十裡坡搶糧!

茅草屋的梁木突然吱呀作響。成大器抬頭看見屋頂漏下的月光,不知何時已變成冷霜似的白。他想起三天前攥著竹簡跪在土地廟時,供桌上的殘燭突然爆出燈花——那時他剛弄懂指的是明年三月,而現在才臘月廿七。

栓柱,去把村東頭的破鑼敲響。他掀開炕席,摸出藏在磚縫裡的半截旗杆,那是去年官軍燒村時從縣衙搶的。竹節裂開的地方還沾著血,他用破布纏了三圈,突然聽見屋外傳來女人的哭喊。

村口的老槐樹下,火把把雪地照得通紅。成大器踩著沒膝的積雪往前走,看見十幾個官兵正用槍尖挑開糧袋,白花花的小米漏在血水裡。一個穿紅襖的小姑娘趴在糧袋上哭,棉襖上還彆著朵用紙剪的迎春花——那是他前天教孩子們做的,說春天來了就能種糧。

放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卻還是往前走了一步。官兵們哄笑起來,領頭的把刀架在小姑娘脖子上:哪來的叫花子?滾!刀鋒劃過的瞬間,成大器突然想起竹簡上那個模糊的字——三天前他在河冰上刻這個字時,冰層下的流水突然衝開了裂縫。

下一刻,他聽見自己喊出了聲: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這句話像驚雷炸在雪地裡。那個斷了胳膊的散兵突然從柴堆裡跳出來,舉起糞叉捅進官兵的馬腹。不知誰喊了聲,蹲在暗處的流民們全湧了出來,有人用鋤頭砸,有人拿扁擔掄,有人直接撲上去咬官兵的喉嚨。成大器被推倒在雪地裡,看見血滴在竹簡上暈開,把天下大吉四個字染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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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記不清是誰把官兵趕跑的,隻記得李婆婆摸著他頭上的傷,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麵是半塊硬邦邦的糠餅,上麵用指甲刻著個歪歪扭扭的字。遠處傳來敲鑼聲,栓柱舉著半截旗杆跑來,旗頭綁著的紅布是從官兵屍體上撕的,在風雪裡飄成一團火。

大器哥,他們說要跟你走!少年的臉上混著血和雪,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人群,有人扛著鋤頭,有人背著嬰兒,有人捧著剛搶回來的半袋小米。成大器接過旗杆時,發現木頭裂縫裡卡著粒小米,黃澄澄的像顆星星。

那晚他們沒回茅草屋,而是在破廟裡生了堆火。成大器把竹簡攤在膝蓋上,借著火光看見背麵的朱砂印下麵,還有行更小的字:以土德王,歲星當位。他突然想起爺爺說過,黃巾軍起義時,人人頭裹黃巾,因為屬土,是能長莊稼的顏色。

大器哥,咱下一步去哪?斷胳膊的士兵往火裡添了根柴,火星子濺到成大器袖口,燒出個小洞。他望著廟外紛飛的大雪,想起白天那個穿紅襖的小姑娘,她被救下來時,手裡還攥著半朵紙花。

往有土的地方去。他用樹枝在灰燼裡畫了個圈,圈中間點了個點,明年三月,甲子年,我們要讓土裡長出糧食,長出不被搶的糧食。火光映在每個人臉上,那些被凍裂的傷口仿佛都在發燙。栓柱突然扯下自己的破頭巾,在火上燎了燎,染成半塊紅布係在旗杆上。

雪停時,破廟外站滿了人。成大器數了數,一共三百二十七人。他把隊伍分成五隊,傷兵和婦孺由李婆婆帶著去挖野菜,年輕力壯的跟著斷胳膊的士兵練刀——刀是用耕犁改的,刃口還留著泥土的痕跡。他自己則帶著十個人,去拆村東頭廢棄的土地廟,那些青磚要用來砌糧倉。

正月初三那天,有人在河邊發現了官兵的巡邏隊。成大器站在土坡上看了半晌,突然想起竹簡裡夾著的一片枯葉——那是從古墓裡帶出來的,葉麵上用朱砂畫著北鬥七星。他讓所有人躲進蘆葦蕩,自己帶著三個會水的青年潛到下遊,用葛藤把官兵的馬腿捆在水草裡。當第一聲馬嘶響起時,他聽見身後的蘆葦蕩裡傳來壓抑的呼吸聲,像一片即將破土的種子。

這場小勝讓隊伍壯大到五百人。有人從地主家偷來賬本,成大器就著月光看,發現每畝地要繳的糧食夠一家人吃三個月。他在村口立了塊木板,用石灰寫兩個字,第二天就有老農帶著鋤頭來問:真能給俺家三畝薄田?他摸著老農手上的繭子,想起竹簡上二字,突然明白這不是空話。

他們開始丈量土地。成大器把村裡的老石磨搬出來當桌子,用炭筆在木板上畫格子。栓柱舉著油燈,看見他袖口磨出的毛邊在紙上投下影子,像竹簡上那些殘缺的文字。有天夜裡,他發現成大器在偷偷用樹汁染布,黃澄澄的顏色,正是竹簡背麵朱砂印的底色。

大器哥,這是要做頭巾?栓柱湊過去聞,樹汁裡混著艾草香。成大器沒抬頭,手指在布上比劃著:黃巾,土德。他想起古墓裡的壁畫,那些舉著黃旗的人,臉上沒戴官靴踩出來的泥。

二月初二龍抬頭那天,第一批黃巾做好了。成大器把布巾分給大家時,看見李婆婆把給自己的那塊係在拐杖上,拐杖頭纏著的,是她孫兒餓死前戴的虎頭帽。斷胳膊的士兵把黃巾係在刀把上,刀刃在晨光裡閃著冷光——那是他用三個窩頭跟鐵匠換來的,鐵匠說:給俺兒報仇。

隊伍出發的前夜,成大器獨自去了趟古墓。他把竹簡埋在那棵長在墳頭上的老樹下,用石塊堆了個記號。月光透過樹縫照在土堆上,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展開竹簡時,有片竹屑掉在掌心裡,像片小小的黃葉。

走出墓地時,他聽見遠處傳來敲鑼聲。是栓柱在催大家集合。成大器抬頭看天,獵戶座正慢慢西沉,而東方的天幕上,有顆星星格外亮。他想起竹簡最後那行字: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現在是甲子年正月廿九,離三月初三還有三十三天。

村口的老槐樹下,五百人戴著黃巾站成一片。成大器站在土坡上,看見李婆婆把分給她的半袋小米倒進大鍋,炊煙裡混著野菜香。斷胳膊的士兵正在教孩子們用削尖的木棍當槍,小姑娘們把紙花彆在黃巾上,紅的黃的,像落在枯草上的春汛。

鄉親們!他開口時,聲音比想象中更穩,前麵就是陳留郡,那裡有官府的糧倉!風吹過黃巾軍,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像一片成熟的麥田。成大器握緊了手中的旗杆,那半截紅布在晨霧中飄起來,像一滴血溶進逐漸亮起的天色裡。

隊伍開始移動時,他聽見身後有人在唱山歌。是李婆婆的聲音,唱的是失傳多年的農諺:蒼天死,黃天立,土中生金穀滿畦...成大器回頭望去,看見陽光正越過山梁,把每個人的黃巾都染成了金子的顏色。他想起古墓裡的壁畫,那些人舉著的黃旗上,畫的不是龍,而是一捆捆沉甸甸的穀穗。

腳下的土地凍得邦硬,但他知道,冰層下麵,種子正在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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