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成都,晨曦剛掙脫雲層的束縛,便將金輝潑灑在城外的十裡校場。往日裡用作演武的空地上,此刻已化作一片鋼鐵與旌旗的海洋——五萬大軍如林而立,甲胄在朝陽下折射出冷冽的寒光,每一片鱗甲都似凝結著昨夜的霜氣。風卷過校場,將“成”字大旗吹得獵獵作響,旗麵下的流蘇翻飛如金蛇,與震天的鼓聲交織成一曲雄渾的戰歌。
高台之上,成大器身披玄色鎖子甲,甲片由西域精鐵打造,邊緣鎏著暗金紋路,在光線下流轉著沉穩的光澤。他左手按在腰間的七星劍上,劍鞘鑲嵌著七顆鴿卵大的夜明珠,雖未出鞘,卻已透出凜然劍氣。他目光如炬,緩緩掃過台下的將士,那視線似能穿透甲胄,落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有跟隨他多年的老兵,眼角刻著沙場的風霜;有新募的少年郎,眼中燃著建功立業的火焰。
“諸位將士!”成大器的聲音未借絲毫器具,卻如洪鐘般傳遍校場每一個角落,壓過了鼓點與風聲,“幽州已平,然天下未定!袁紹踞冀州,曹操守許昌,公孫淵盤遼東,韓遂擁雍涼,四方豺狼環伺,百姓仍在水火之中!”
他頓了頓,右手猛地舉起,指向北方與西方:“今我等兵分兩路!一路北征遼東,蕩平公孫淵,解我後院之患;一路西進雍涼,奪取長安,為北伐大業奠基!此行任重道遠,望諸位將士持戈披甲,奮勇殺敵——早日平定天下,讓老幼有屋可居,讓耕者有田可種!”
“誓死追隨主公!”
五萬將士齊聲高呼,聲音震得高台簷角的銅鈴嗡嗡作響,連地麵都似在微微震顫。前排的騎兵紛紛舉起長矛,矛尖如林,映得朝陽愈發耀眼;後排的步兵握緊長戟,甲葉碰撞的脆響連成一片,似在為這誓言伴奏。
此時,一道白色身影從騎兵陣列中疾馳而出,馬蹄踏過校場的塵土,揚起兩道淺痕。馬上之人正是馬超,他身披雪色明光鎧,鎧甲上的獸麵護心鏡打磨得鋥亮,映出他英挺的麵容。他手中的虎頭湛金槍斜指地麵,槍杆上的纏繩已被汗水浸得微深,槍頭的虎首紋絡在光線下栩栩如生。
馬超在高台下勒住馬韁,坐騎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長嘶。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對成大器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將麾下西涼鐵騎,皆是能征善戰之輩!此番西進雍涼,末將定當率部攻克長安,為大軍掃清障礙,若有差池,甘受軍法!”
成大器走下高台,親手將一麵繡著“成”字的大旗遞到馬超手中。旗幟由上等絲綢織就,邊緣綴著銀色流蘇,入手沉甸甸的:“孟起,長安乃關中咽喉,此去不僅要破城,更要安撫百姓,莫要辜負了這麵大旗。”
馬超雙手接過旗幟,高舉過頭頂:“末將定不辱命!”說罷,他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將大旗一揮:“西涼鐵騎,隨我西進!”
“西進!西進!”兩千西涼騎兵齊聲呐喊,跟著馬超的身影,如一道白色洪流,朝著西方疾馳而去。馬蹄聲漸遠,揚起的塵土卻久久未散,與東方天際的朝霞融為一體。
成大器望著馬超遠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期許,隨即又轉向北方——此刻的幽州城內,另一路大軍也已整裝待發。
幽州的校場與成都不同,這裡的地麵還殘留著前幾日激戰的痕跡,幾處暗紅色的血漬雖已乾涸,卻仍透著幾分肅殺。五萬大軍列成整齊的方陣,甲胄多為玄鐵色,與成都的軍隊相比,更添了幾分北方的彪悍。
高台之上,徐榮身披黑色鎧甲,鎧甲上還沾著些許未清理乾淨的沙塵——他剛從幽州城外的防線趕來,來不及換下戰衣。他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刃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寒光,直指遼東方向:“諸位將士,公孫淵盤踞遼東多年,勾結袁紹,屢次犯我邊境!前幾日更是派奸細潛入幽州,妄圖燒我糧草——此等逆賊,若不除之,北方永無寧日!”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充滿力量:“今我等奉主公之命,北伐遼東!此行要破敵陣,擒公孫淵,讓遼東百姓也能過上安穩日子!諸位可有信心?”
“破敵陣,擒公孫淵!”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得校場周圍的楊樹葉子簌簌落下。前排的太史慈身披紅色鎧甲,鎧甲上的鱗片如烈火般耀眼,他雙手各持一支月牙戟,戟尖的利刃在光線下泛著冷光。聽到呐喊,他猛地將雙戟舉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末將願為先鋒,先破公孫淵的第一道防線!”
身旁的管亥也不甘示弱,他手持一把開山刀,刀身足有七尺長,刀柄纏滿了粗麻繩。他甕聲甕氣地喊道:“俺管亥也願隨太史將軍出征,定要將公孫淵那廝的狗頭砍下來,獻給主公!”
徐榮看著麾下兩員猛將,眼中露出讚許之色:“好!太史慈為先鋒,管亥為副將,即刻率五千精兵,先行出發,掃清遼東外圍的敵哨!大軍隨後便至!”
“得令!”太史慈與管亥齊聲應道,轉身翻身上馬,率領五千精兵,朝著遼東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聲踏過幽州的街道,引得兩旁的百姓紛紛探出頭來——他們中有曾被公孫淵的軍隊劫掠過的,此刻見大軍出征,眼中滿是期待,有人甚至拿出家中的乾糧,想要遞給將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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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榮站在高台上,看著大軍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暗忖: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平定遼東,為您穩固北方。
此時,幽州城樓之上,李嚴正憑欄而立。他身披青色鎧甲,手中握著一份軍情簡報,目光追隨著大軍遠去的方向,神色凝重。昨夜剛收到消息,袁紹已派人暗中聯絡公孫淵,許以好處,讓其死守遼東——這無疑會給北伐大軍增添不少阻力。
“副將!”李嚴轉身,對身後的副將道,“即刻傳令下去,加強幽州東西南北四城門的防禦,每門增派五百精兵,嚴查出入城的行人,絕不能讓袁紹的奸細混入城中。”
副將躬身應道:“末將遵命!”
“還有,”李嚴補充道,“派人快馬聯絡烏桓各部落的首領,就說我成軍願與他們結盟,若他們能協助我們牽製公孫淵的兵力,待遼東平定後,我軍願將去年公孫淵從他們手中奪走的草場歸還。”
烏桓與公孫淵素有舊怨,去年公孫淵為擴充地盤,強行奪取了烏桓的兩處草場,雙方曾爆發過幾次衝突。若能拉攏烏桓,無疑能為北伐大軍減輕壓力。
副將點頭:“末將這就去辦。”說罷,轉身匆匆離去。
李嚴再次望向北方,天邊的雲朵已漸漸染上金色。他握緊手中的簡報,心中默念:主公,末將定當守住幽州,為北征大軍提供糧草與支援,絕不讓您後院起火。
兩路大軍分彆從成都與幽州出發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在三日內傳遍了天下。各方勢力得知消息後,反應各異,有人震怒,有人凝重,有人則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冀州,鄴城。袁紹的書房內,氣氛壓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袁紹身著紫色錦袍,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鐵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響。桌案上放著一份軍情簡報,上麵的字跡清晰可見:“成大器分兵兩路,一路馬超率部西進雍涼,一路徐榮率部北伐遼東。”
“啪!”袁紹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青瓷碎片四濺,茶水浸濕了地毯。他猛地站起身,指著窗外,怒吼道:“成大器欺人太甚!不過是平定了一個幽州,竟敢如此狂妄,分兵兩路,妄圖吞並我北方之地!真當我袁紹是好欺負的不成?”
書房內的謀士們紛紛低下頭,無人敢言語。袁紹素來脾氣暴躁,此刻正在氣頭上,誰也不願觸他的黴頭。
片刻後,袁紹稍稍平複了些怒火,對身旁的侍衛道:“傳我命令!即刻派人聯絡公孫淵,許以幽州之地,讓他務必擋住徐榮的大軍。同時,調兵十萬,攻打幽州,牽製李嚴的兵力——我要讓成大器首尾不能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