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協罰單拍在桌上：“張玉寧！向觀眾席拋擲海參，禁賽三場！”我捏著海參質檢報告冷笑：“報告顯示，該海參蛋白質含量超標，或影響球員衝刺。”次日訓練場，我推著冰箱出場：“足協禁海參？行！改吃蛋白粉！直播配料表！”當我把單刀球踢進“海參檢測儀”廣告牌，賀煒憋笑破音：“張玉寧…他精準命中了中國足球的…蛋白質痛點！”賽後發布會，我舉起“海參仙人”錦旗：“感謝黑粉供梗，下輪客場，自帶夥食！”
足協紀律委員會那間鋪著紅絨布的會議室，空氣粘稠得像隔夜的海參湯。罰單被兩根手指推過光可鑒人的桌麵，滑到我麵前。鮮紅的印章底下，一行加粗黑體字格外刺眼：
“關於對國腳張玉寧賽場不當行為的處罰決定…在與成都蓉城隊比賽中，故意將不明物體經查證為即食海參）拋擲向觀眾席…引發混亂及不良示範…嚴重損害聯賽形象…即日起停賽三場，罰款人民幣五萬元整…”
坐在我對麵的王主任，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像在打量實驗室裡不聽話的小白鼠：“玉寧啊，不是我說你，踢球就好好踢球，整這些幺蛾子乾什麼？海參？那是能往看台上扔的嗎？影響多惡劣！”
我沒碰那張紙，反而從隨身的運動包裡，慢條斯理地抽出一份裝訂整齊的文件，輕輕放在罰單旁邊。封麵印著某權威食品檢測機構的ogo。
“王主任，您批評得對，”我語氣平靜，甚至帶了點誠懇，“所以賽後我深刻反省，第一時間把涉事海參送檢了。報告剛出來，您…過目？”
王主任狐疑地拿起報告，翻到結論頁。幾行加粗的數據撞入眼簾：
樣本名稱：xx牌即食海參原味）蛋白質含量：76.8g100g(遠超同類產品均值45g)鈉含量：1850g100g(顯著高於推薦攝入量)檢測機構意見：該產品蛋白質含量異常偏高，或存在非自然添加可能。高蛋白短時攝入過量，可能導致部分人群腸胃不適、身體沉重感，影響爆發力及敏捷性。高鈉攝入易引發口渴、電解質紊亂，不利於運動表現。
會議室裡死寂一片。王主任捏著報告的手指關節有些發白，眼鏡滑到了鼻尖，眼神在報告和我的臉之間來回掃射，像台老舊的掃描儀卡了殼。
我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點混不吝的調侃：“您看，這玩意兒蛋白質高得邪乎，吃下去跟灌了鉛似的，腿都抬不利索，難怪影響比賽狀態。我往看台扔，那是救廣大球員同行於水火，提醒大家注意食品安全，這…算不算另一種形式的‘維護聯賽形象’？”
“你…你…”王主任“你”了半天，臉憋得通紅，最後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強詞奪理！歪門邪道！禁賽照舊！罰款一分不能少！”說完抓起報告和罰單，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著那扇關上的紅木門，我扯了扯嘴角。歪門邪道？行，那就歪到底。
禁賽令生效，進不了大名單，訓練場就成了我的舞台。
第二天下午，北京國安訓練基地。場邊稀稀拉拉圍著幾個扛著“長槍短炮”的體育記者和舉著手機的網紅博主，都是聞著“海參戰神”的味兒來的。主教練蘇亞雷斯抱著胳膊站在場邊，眉頭擰成了疙瘩，看著我把一輛小型冰櫃——就是便利店門口賣飲料帶玻璃門那種——吭哧吭哧地推到了訓練場邊，還“啪”一聲插上了旁邊訓練塔的電源插座。
冰櫃門上，貼著一張巨大的、字跡囂張的海報：【國家隊指定能量補充站非海參版）】【配料：純淨水、分離乳清蛋白粉進口）、燕麥、香蕉】【配方透明，歡迎監督！掃碼看實時檢測報告虛構）！】
“張玉寧！你這是乾嘛？”蘇亞雷斯終於忍不住了，操著帶西班牙口音的中文問道。
我拍了拍冰櫃，擰開一瓶剛衝好的蛋白粉奶昔，仰頭灌了一大口，對著旁邊明顯亮起紅燈的直播手機鏡頭，咧嘴一笑，奶漬沾在嘴角：“蘇導！響應足協號召，遠離問題海參！以後咱改喝這個！純天然，無添加，能量足，跑得快！直播間老鐵們看清楚了，配料表乾乾淨淨，童叟無欺！想跟國腳同款能量補充的，小黃車…呃，暫時沒上，先掃碼關注我抖音號‘寧不吃海參’！”
彈幕瞬間爆炸：“哈哈哈哈！寧哥你是懂陰陽怪氣的！”“冰櫃都搬來了？硬核自證清白！”“掃碼了！報告呢？我要看寧哥同款蛋白粉檢測！狗頭）”“足協：我特麼讓你禁賽反省，沒讓你開小賣部！”
隊友們憋笑憋得辛苦，訓練都走樣了。張稀哲一個長傳直接乾到了冰櫃頂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他趕緊跑過來，裝模作樣地道歉：“哎呀寧哥，對不住對不住！腳風不順…你這‘能量站’太顯眼了！”說著，手卻極其自然地拉開冰櫃門，撈了根香蕉出來，“我補充點能量，爭取下腳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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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課徹底跑偏，成了“國安蛋白粉品鑒會”。場邊的記者和博主們樂瘋了，快門聲和憋笑聲此起彼伏。蘇亞雷斯教練看著一群圍著冰櫃啃香蕉喝奶昔的隊員，扶著額頭，深深歎了口氣，轉身走了，背影寫滿了“管不了，隨他去吧”。
禁賽期滿，客場對陣上海海港。賽前踩場，我特意溜達到場邊那塊嶄新的、閃爍著誘人光澤的巨幅廣告牌前。牌子上，一隻油光水滑、栩栩如生的巨大海參盤踞中央，旁邊是龍飛鳳舞的廣告詞：“xx海參，國足力量源泉！”
我摸出手機，“哢嚓”拍了張特寫，順手發到了沉寂三天的“寧不吃海參”抖音號，配文就倆字：“靶子。”
評論區秒變歡樂的海洋：“懂了！寧哥今晚要拿廣告牌泄憤！”“開盤了！賭玉寧幾腳能踹翻海參！”“海參：我當時害怕極了…”“海港主場安保請注意！重點盯防國安9號靠近廣告牌區域！”
比賽踢得火星四濺。海港仗著主場之利，攻勢如潮。王大雷高接抵擋，化身歎息之牆。我頂在最前麵，被海港兩個歸化中衛重點照顧，像陷入肉搏戰，機會寥寥。火藥味越來越濃。
轉機出現在第78分鐘。海港後場傳球失誤，張稀哲機敏斷球，一腳手術刀般的直塞瞬間撕開防線！球精準地送到我身前十米開外，一片開闊地！
單刀！絕對的黃金機會！
八萬人體育場的喧囂瞬間拔高了一個八度！海港門將顏駿淩棄門出擊，像一頭敏捷的獵豹，封堵角度！
“張玉寧！單刀了！”解說席上，賀煒老師的聲音陡然緊張起來，“考驗他的時候到了！這球…”
無數雙眼睛聚焦在我身上。看台上似乎響起了細碎的、充滿惡意的噓聲和“海參軟腳蝦”的零星喊叫。網絡上那個“單刀不進”的舊梗，如同陰魂不散的幽靈，瞬間籠罩下來。
電光火石間，我抬頭看了一眼出擊的顏駿淩，又極其迅速地瞥了一眼球門方向——不是看球門本身，而是球門後麵，那塊閃爍著“xx海參，國足力量源泉！”的巨型廣告牌！
沒有猶豫！沒有調整！
麵對顏駿淩的封堵，我右腳外腳背極其隱蔽地一抖！不是推射，不是挑射！是一記力道不大、但角度刁鑽到極致的——貼地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