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預賽生死戰更衣室，足協領導攥著演講稿手抖如篩糠：“輸三個以內算贏！踢出精神麵貌！”我掏出手機群發消息：“兄弟們，終極整活代碼：inorose，draafirst！”開場奏國歌時，對方前鋒突然用中文高喊：“老鐵們點波關注！贏了抽十部華為手機！”當主裁判掏出黃牌卻亮出收款碼，當var屏幕彈出“砍一刀免紅牌”彈窗——賀煒的解說徹底破防：“中國足球的最終答案…是把世界變成大型直播間！”終場哨響，我們集體舉起“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儘力在表演”橫幅。全球轉播鏡頭下，我對著八萬觀眾輕笑：“承認吧，你們愛的從來不是輸贏——”
更衣室的空氣凝固得像塊劣質果凍。足協新任分管副主席，一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西裝熨帖得能割傷手指的中年男人，正捏著三頁a4紙演講稿，手指抖得紙張嘩嘩作響。他試圖清嗓子，發出的聲音卻像破舊風箱。
“…戰略層麵，要認清差距…戰術層麵，穩固防守…精神層麵，踢出風格！踢出水平！踢出精氣神！”他念著稿子，眼神卻不敢看我們任何一個人，“總局領導指示了…輸三個球以內，就算…戰略成功！關鍵是…是精神麵貌不能垮！”
角落裡，我——劉邵子洋，漢超隊的“整活門神”，正低頭給護腿板貼最後一張二維碼。旁邊，張玉寧慢條斯理地往腰上纏那條閃著鈦合金寒光的“鐵腎”護腰，謝文能對著手機前置攝像頭整理他那撮桀驁不馴的哪吒發型，蔣聖龍則在往球襪裡塞一包“鐵腎仙丹”試用裝。胡荷韜的混天綾球襪格外紮眼。
副主席的目光終於掃過來，在我們幾個“整活慣犯”身上停留，帶著毫不掩飾的焦慮和恐懼：“你們幾個！尤其是你，劉邵子洋！今天全球直播！幾十億眼睛盯著！收起你們那些…那些互聯網思維！嚴肅！必須嚴肅！這是代表國家！”
我抬起頭，沒說話，隻是咧嘴笑了笑，露出在漢超被撞鬆了還沒錢補的門牙。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敲擊，點開一個命名為“整活者聯盟”的微信群，發送了一條消息：
afirst。輸贏不論，整活優先）
瞬間，更衣室裡響起幾聲極輕微的消息提示音。張玉寧摸了摸鼻子，謝文能挑了挑眉，蔣聖龍把“仙丹”塞得更深了些，胡荷韜的混天綾無風自動了一下。隻有副主席還對這暗流湧動毫無察覺，還在絮絮叨叨“國家榮譽”“十四億人民”。
球員通道裡，氣氛詭異。對方球員，那些身材高大、膚色各異的球星們，並沒有想象中的殺氣騰騰。反而有幾個不斷偷偷瞄向我們，眼神裡充滿了…好奇？甚至是一絲不易察覺的…躍躍欲試？
他們的頭號球星，那個身價夠買下整個中超的卷毛小夥，甚至趁裁判不注意，突然用蹩腳的中文對著我們這邊喊了一嗓子：“嘿！‘鐵腎門神’！賽後…換球衣？我關注你抖音了！”他還比劃了一個拉弓射箭的姿勢，顯然是蔣聖龍的招牌動作。
奏國歌儀式。莊嚴肅穆的旋律響徹雲霄。看台上紅色旗幟舞動。就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瞬間，對方那個以速度著稱的黑人前鋒，突然一個箭步衝到角旗區的直播鏡頭前，用極其標準、字正腔圓的中文大吼：
“直播間的老鐵們！點波關注！左上角紅包刷起來！贏了比賽抽十部華為ate100pro！保真！帶發票！”
全場：“？？？”
裁判嘴裡的哨子差點掉地上。賀煒老師的解說明顯卡殼了整整三秒：“這…對方球員似乎…非常了解我們的…互聯網文化？”
比賽就在這種荒誕的氛圍中開始了。然而，僅僅五分鐘，殘酷的實力差距就顯露無疑。對方行雲流水的傳倒配合，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輕易撕開我們的防線。0：1。十分鐘，0：2。
看台上山呼海嘯的助威聲漸漸低落，絕望開始蔓延。副主席在看台包廂裡臉色慘白，手抖得端不住茶杯。
轉折點發生在上半場第30分鐘。對方又一次精妙配合，單刀直麵我。我棄門出擊，對方前鋒輕巧一扣，我失去重心倒地。他麵對空門，拔腳怒射！
電光火石間，一條紅色的混天綾如同毒蛇出洞，猛地纏上了他支撐腳的腳踝！是胡荷韜！他從側後方一個滑鏟，動作飄逸，紅綾繚繞！
“嘟——！”裁判哨響！手指毫不猶豫地指向點球點！並且另一隻手摸向了屁股後麵的口袋——毫無疑問是紅牌！
胡荷韜躺在地上，齜牙咧嘴，卻偷偷對我眨了眨眼。
對方前鋒抱著腳踝痛苦翻滾演技略顯浮誇）。裁判跑到事發地點，臉色鐵青地掏出一張…嗯？不是紅牌？而是一個小小的、閃著金屬光澤的…二維碼立牌？
隻見裁判把那二維碼立牌舉到胡荷韜麵前，又指了指場邊的var屏幕，義正辭嚴但嘴角微微抽搐）地說道：“危險動作！觸及‘淨比賽時間’讚助商利益！掃碼支付500元‘激情犯規險’或觀看30秒廣告，可豁免紅牌，改判黃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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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死寂。
var屏幕適時亮起，彈出頁麵：“【淨比賽時間】保險服務：您的激情我們懂！一鍵投保，紅牌變黃牌！首單僅需500元，或觀看30秒‘xx腎寶’廣告即可體驗！”
“噗——哈哈哈哈！”不知道誰先沒忍住，看台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哄笑，瞬間衝散了絕望感。
胡荷韜忍著笑，真的掏出手機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掃了碼，嘴裡還嘟囔：“靠！比我們中超黑！我們那才200！”
點球。對方頭號球星站在球前。我站在門線上，活動了一下脖頸。他助跑，擺腿——卻在觸球前一刻，突然一個急停，對著球門後的鏡頭大喊：“家人們！火箭刷一個！我就踢左下角！絕對不騙！騙人是小狗！”
刷！一個火箭特效真的在球場大屏幕上方閃過不知道哪個導播切的）。
然後他果然一腳推射左下角！我判斷對了方向，側撲將球穩穩抱住！
“嗷——！”全場沸騰！不知道是為撲救成功，還是為這離譜的互動。
賀煒老師的解說已經帶上了明顯的顫音和壓抑不住的笑意：“撲住了！劉邵子洋撲住了點球！但這個過程…過於魔幻…我們仿佛在看一場…大型沉浸式真人秀…”
上半場就在這種光怪陸離的氛圍中結束。比分還是0：2，但整個球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變了。絕望和緊張被一種巨大的、荒誕的狂歡所取代。
下半場易邊再戰，整活徹底進入白熱化。
張玉寧在一次爭頂中，被對方肘擊疑似）倒地。他捂著腰，表情痛苦。隊醫拎著醫藥箱衝上來，卻從箱子裡掏出一盒“鐵腎仙丹”和pos機：“現場促銷！買三盒送簽名護腰！無效全額退款！”
蔣聖龍和對方中鋒在一次角球爭搶中，同時精準地捂襠倒地，動作同步得像排練過。裁判跑過來，兩人同時從球襪裡掏出“鐵腎勳章”彆在對方身上，然後握手言和，互相點讚。
謝文能邊路突破，過掉兩人後突然刹車，從球襪裡抽出一把剪刀塑料的）和梳子，對著無人機鏡頭喊：“托尼謝在線營業！過一個人剪一縷頭發！榜一大哥送哪吒同款丸子頭設計！”
最絕的是第75分鐘，對方獲得一個位置絕佳的任意球。人牆排好。裁判測量距離。對方主罰球員深吸一口氣，助跑——卻突然從球褲裡掏出一個…話筒？
他深情地對著話筒球場音響居然接通了），用意大利美聲唱法吼了一嗓子《我的太陽》！高音飆得看台玻璃嗡嗡響！
人牆裡的我們都聽傻了。趁此機會，他快速放下話筒，一腳低射！球穿過愣神的人牆，鑽入網窩！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