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的碼頭被濃霧籠罩,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在霧氣中投下模糊的光暈。
厲九驍像一道黑色閃電般掠過集裝箱之間的縫隙,夜行衣完美融入黑暗,唯有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在夜視鏡下泛著冷光。
“三點鐘方向,一個守衛。”他對著微型耳麥低語,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般低沉。
遠處傳來貨輪鳴笛聲,厲九驍抓住這一瞬的噪音掩護,一個箭步上前,手刀精準劈在那人頸動脈上。
守衛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聲響就軟倒下去,被陰影中竄出的陸沉和江文皓穩穩接住。
“老規矩。”厲九驍做了個手勢,程岩已經無聲地出現在貨車另一側。
四人配合默契得如同一個人的四肢。
厲九驍和程岩同時發力,肌肉在黑衣下繃出淩厲的線條,竟將那輛載重上噸的小貨車生生抬起,穩穩移進早已準備好的大型貨運箱內。
“乾淨利落。”薛珈珈舉著改裝過的消音手槍從望風點撤回,黑色馬尾在腦後利落地一甩,“老大,就他一個人嗎?”
“目標大了,鯊魚會提前嗅到血腥味。”厲九驍的聲音裹著冰碴,手電筒的光束在貨車內部掃過,很快在兩排座椅下發現了暗格。
厲九驍單手撬開,露出裡麵整齊碼放的透明密封袋——晶瑩的結晶體在燈光下閃爍著致命的光澤。
“兩箱冰毒,純度很高。”程岩吹了聲口哨,“夠b組忙活一陣了。”
厲九驍沒有回應,隻是利落地將毒品拍照取證,然後獨自走出貨運箱。
月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出鞘的利刃,單手推動那輛貨車,藏進一堆廢舊集裝箱之間。
回到貨運箱內,五人在黑暗中靜靜等待。
鐵皮箱體並非完全密封,但氧氣仍隨著時間流逝逐漸稀薄。
厲九驍靠在箱壁上,借著縫隙透進的微光擦拭他的定製手槍——槍柄上刻著一隻展翅的鷹,與他側腰的紋身如出一轍。
“缺氧了。”半小時後,於書白小聲嘟囔道,呼吸已經變得粗重。
厲九驍抬手看了眼夜光表盤:“再堅持十分鐘。”
這十分鐘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當貨運箱終於被吊起時,薛珈珈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白。箱體在空中搖晃,最後穩穩落在了一艘偽裝成漁船的改裝艦上。
“歡迎登艦,各位。”貨運箱門打開的瞬間,新鮮的海風撲麵而來。
厲九驍第一個躍出,黑衣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像是張開的黑色羽翼。
他們沒有停留,拖著昏迷的毒販直接跳入漆黑的海水。
入水的刹那,厲九驍按下腕表上的按鈕,深水處立刻亮起幽藍的指引燈。
一艘微型潛水艇如同巨鯨般浮出,艙門無聲開啟。
一小時後,潛水艇在三十海裡外的私人碼頭靠岸。
厲九驍從專用通道走出時,已經換上了一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濕發被他隨手向後梳去,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淩冽的劍眉,水滴順著鋒利的頜線滑落,消失在挺括的襯衫領口。
“交接。”他將密封的證據袋拋給等候多時的b組,聲音恢複了往常的冷冽。
交接完成後。
江文皓跟在他身後,像隻大型犬似的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突然湊近厲九驍耳邊:“老大,你現在家裡藏了個美人,我去就不方便了吧?”
厲九驍腳步不停,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上車再說。”
黑色邁巴赫如同蟄伏的野獸停在碼頭出口。
厲九驍坐進駕駛座,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腕表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江文皓屁顛屁顛跟上去,剛坐穩就拍大腿:“我就知道!老大雖然有了女人,但我在老大心裡還是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