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溫雨寧紅著臉掃描了陸沉的微信二維碼。
“明天聯係。”陸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低笑。
溫雨寧“嗯”了一聲,頭埋得更低,直到聽到關門聲才敢抬頭——陸沉已經走了。
她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剛通過的好友申請,指尖都在發顫,整個人都飄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
忍不住對著屏幕傻笑一會,她就迫不及待地給尹時熙打了語音電話。
此時的尹時熙剛在教室坐下。
上午去律師事務所核對證詞,忙到中午才回學校,匆匆扒了幾口午飯,看離上課還有四十分鐘,便提前來了教室。
偌大的教室裡空無一人,正適合補覺——昨晚被厲九驍折騰到後半夜,壓根沒睡幾個小時。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上跳動著“溫雨寧”三個字。
尹時熙真是一點也不想接。
但還是接了。
“啊啊啊熙熙!”溫雨寧興奮的尖叫差點震破她的耳膜,“他又抱我了!陸先生又抱我了!”
尹時熙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語氣平淡:“哦,那不是因為你腿瘸了麼?”
溫雨寧瞬間被噎住,氣鼓鼓地反駁:“腿受傷的人多了去了,他怎麼就隻抱了我一個?”
尹時熙把手機開了免提扔在桌上:“你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了?怎麼知道他就抱了你一個?”
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睡意和揶揄。
電話那頭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尹時熙!你吃槍藥了?該不會你看上的帥哥是個gay吧?”
“嗬,”尹時熙哼了一聲,“是某個‘帥哥夜夜笙歌不讓我睡覺。剛要補個覺就被你吵。”
她特意在“帥哥”兩個字上咬了重音。
溫雨寧立刻來勁了:“有我家陸先生帥嗎?身材比國際男模還好嗎?我家陸先生可是——”
“有本事你被你家陸先生抱的時候親他一口啊~”尹時熙突然打斷,學著閨蜜平時的語氣,“略略略,抱一下有什麼了不起,你姐妹我姿勢都解鎖一百八十種了!困死了,午安!”
“尹時熙你——”溫雨寧的尖叫被果斷掐斷在通話結束的提示音裡。
尹時熙滿意地把臉埋進臂彎,終於能補個覺了。
而病房那頭,溫雨寧正對著手機屏幕氣得直跺腳——可惜動作太大扯到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
第二天。
下午三點零五分。
莊嚴的法庭內,橡木大門被無聲推開,溫雨寧拄著檀木拐杖,在法警的攙扶下緩步入場。
庭審已開始五分鐘,她作為聯合原告,因受傷原因本可缺席——媒體輿論也早已將案件炒得沸沸揚揚,而檢方準備的證據更是環環相扣,無懈可擊。
“酒吧監控裡根本不是蕭玨!他的腿傷與我們無關!這是栽贓!赤裸裸的栽贓!”陳轉在被告席上歇斯底裡,脖頸青筋暴起。
“肅靜!”法官重重敲響法槌,鏡片後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被告席。
旁聽席上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嗤笑聲——高清監控錄像、酒保的目擊證詞、法醫的傷情鑒定,樁樁件件都是鐵證如山。
庭審進展出奇順利。
在審理過程中,法庭還追加調查了陳轉涉及的兩起強奸案和三樁霸淩案。雖然有些案件的證據稍顯薄弱,但綜合其累累罪行,法官當庭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