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刀叉輕碰瓷盤的聲響格外清晰。
厲九驍與尹時熙沉默地用完早餐,空氣凝滯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驍哥……”尹時熙捏著餐巾的手指微微發白,“下午有專業課要交作業,已經十一點了……我的筆記本還在宿舍,所以得早點去學校……”
厲九驍慢條斯理地擦拭唇角,銀質餐巾夾在修長指間泛著冷光:“去吧。”
尹時熙如蒙大赦,匆忙起身收拾餐具。
水流衝刷碗碟時,她透過廚房磨砂玻璃,隱約看見客廳裡男人舉著手機的剪影。
剛拎起背包,鬼使神差地回頭——
厲九驍正倚在真皮沙發裡通話,黑眸如鷹隼般精準鎖住她偷瞄的視線。骨節分明的手掌朝她勾了勾,無名指上那枚蛇形戒指閃過幽光。
尹時熙懊悔得想咬舌,卻隻能挪步過去。
還未站定就被鐵鉗般的手臂拽落,整個人跌坐在他肌肉緊繃的大腿上。炙熱掌心順著她腰線遊走,隔著單薄襯衫烙下灼人的溫度。
“……瓦邦那群野狗最不講誠信。”手機裡傳來沙啞的男聲,帶著濃重口音,“兩年前就出過幾樁黑吃黑的事,現在沒人敢接他們的單子,你確定非要親自談?”
尹時熙屏住呼吸,不自覺地往聲源處傾身。
這才發現,對方說的是她聽不懂的緬甸語,她急得睫毛輕顫,沒注意到男人的手已滑至腿根。
“嗯……”臀瓣被狠狠掐住的瞬間,她驚喘著捂住嘴。厲九驍欣賞著她戰栗的模樣,拇指惡意碾過敏感處,才對著手機慵懶道:“烏老大放心,成了給您兩成。”
電話那頭爆發出粗獷大笑:“九爺夠爽快!我烏蓬把話放這兒,瓦邦那群家夥敢動你一根手指頭,老子端了他們老巢!”
“那就有勞了。”
厲九驍掐斷通話,指尖挑起懷中人下巴,“聽得這麼認真,嗯?”
拇指按上她咬出齒痕的下唇,“可惜兔子聽不懂狼群的暗語。”
尹時熙連忙解釋:“我……我沒有偷聽的意思……”
“是嗎?”厲九驍話音剛落,突然將尹時熙狠狠抵在沙發靠背上。
他粗糲的指腹掀起衣擺,帶著槍繭的手指在她細嫩的腰線上危險地遊走,像在丈量什麼。
“乖一點,”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灼熱呼吸燙得她耳尖發顫,“否則這麼美的身子,”手指突然加重力道,在她最敏感的側腰掐出一道紅痕,“我不介意留下些……永久紀念。”
尹時熙瞬間讀懂他話中深意——這意思是不聽話就要被開腸破肚呀。
她渾身發抖,蝴蝶骨在真皮沙發上蹭出細微的響動:“我……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就被凶狠地封住唇。
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像是猛獸在標記領地,直到她唇瓣紅腫得發燙才被鬆開。厲九驍隨手抹去她唇角銀絲,抄起手機轉身上樓,腳步踏在樓梯上的聲響如同倒計時。
尹時熙癱在沙發上急促喘息,胸口劇烈起伏。
直到二樓傳來關門聲,她才顫抖著撐起身子。
雙腿軟得像棉花,險些跪倒在地。
抓起背包時,指尖在門把上打滑三次,最終以逃命般的速度衝出了彆墅。
尹時熙剛踏進校門,就看見溫雨寧的父母和哥哥站在梧桐樹下,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掃過來,像帶著鉤子。
尤其是溫子豪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她心裡咯噔一下,轉身就往校門口的警衛廳跑——那裡有保安,總能避開些麻煩。
可沒跑出兩步,手腕就被溫母死死攥住,女人的指甲幾乎嵌進她的皮肉裡:“雨寧呢?她躲在哪?”
尹時熙猛地甩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半步,理了理被扯皺的衣角,聲音冷得像冰:“抱歉阿姨,我不知道。”
“騙鬼呢!”溫子豪往前跨了一步,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她臉上,“直說了吧,聽說你們那案子判了,我妹拿了二十萬賠償款!”
尹時熙氣得指尖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