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量的調配、所有‘指令’比如城市變形、怪物生成）的執行，都源自於此。”
圖像再次變化，模擬出黑甲人調動能量、控製城市的場景。
“至於您遇到的那個黑甲人，他很可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生命體’。
他更像是這塊巨型芯片的操作係統具象化，或者說，是一個擁有極高權限的管理程序。
他在芯片內部，可以調用幾乎無限的資源，修改底層規則，所以他近乎無敵，能瞬間分解物質可以理解為數據刪除或物理重組），能預判所有攻擊基於對芯片內所有數據流的實時監控和超速計算）。”
小海看向林海，眼神銳利：“但是，老大，根據能量守恒和係統邊界理論，如此強大的能力，必然有其限製。
我的模型顯示，他的存在和力量，極度依賴這塊‘海城芯片’所提供的特定環境和能量源。
一旦離開這個‘芯片’的範圍，他可能無法維持實體化，甚至可能直接崩潰。
這就是他為何始終龜縮在海城的原因他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能！
海城，既是他的王國，也是他的囚籠。”
林海聽著小海的敘述，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整個人如墜冰窟！
海城隻是一個芯片？一個電子元器件？
那他們在其中搏殺、掙紮、探索的一切，算什麼？
一場發生在微觀電路裡的鬨劇？
那些喪屍、掠食者、亞人，甚至他們這些所謂的“基因強化者”、“異能者”，又算什麼？
是芯片運行時產生的數據？
還是被刻意培養的病毒程序？
如果海城隻是一個芯片，那整個末世世界又是什麼？
一個布滿各種芯片的主板？
還是某個無法想象的巨大服務器？
那些從海城走出來的喪屍和亞人，擴散到整個世界這像不像是病毒從源芯片向外擴散感染？
那麼人類呢？
我們是什麼？
是這台巨大“機器”中，一段偶然產生、擁有自我意識的良性程序？
還是注定要被清理的係統垃圾？
那自己呢？
自己這個能夠穿梭於“末世”和“現實”之間的存在，又算什麼？
一個漏洞？
一個異常變量？
還是如同那黑甲人最後所低語的一把鑰匙？
林海怔怔地看著窗外那片由人類文明打造的、璀璨如星河的迪拜夜景，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對這兩個世界的真實性，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迷茫和恐懼。
他所認知的一切，仿佛在這一刻，都被徹底顛覆了。
那股源自存在本身的虛無感，如同冰冷的深海，幾乎要將林海的意誌徹底吞噬。
如果末世是虛假的，是某個龐大係統的一段代碼，那在其中掙紮、求生、建立勢力的自己，又算什麼？
一個運行錯誤的程序bug？
這種自我懷疑帶來的精神衝擊，遠比任何物理傷害都更加致命。
他站在現實世界的光明之中，卻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墜向一個無底的黑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