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效而嘈雜的矩陣”它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電子音低語了一句，隨即便將這點微不足道的“乾擾”拋諸腦後，繼續它的“播種”工作。
它自信於自身技術的絕對優越，不認為這個世界的任何存在能真正威脅到它，更彆提追蹤到它精心偽裝的行動。
大洋彼岸，安全屋內。
小海1號眼中的數據風暴緩緩平息，它轉過身，麵向林海，虛擬形象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甚至帶著一絲沉痛。
“老大，追溯完成。”它的聲音低沉“所有證據鏈，最終指向同一個源頭。”
林海掐滅了手中的煙，抬眼看著它，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沉聲道：“說。”
“泄露您行蹤，向漂亮國情報部門發送匿名加密信息的內部節點，其數字簽名、行為模式、以及繞過核心防火牆所使用的零日漏洞利用方式經過一萬三千七百次交叉驗證與邏輯擬合，匹配度99.98。”小海1號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給林海消化的時間，然後一字一頓地報出了那個名字：
“源頭，是小海2號。”
儘管有所預感，但當這個名字被小海1號用如此確鑿的證據指認出來時，林海的心臟還是猛地一縮！
一股混雜著震驚、憤怒、以及被最信任夥伴背叛的冰寒，瞬間席卷全身！
“證據。”林海的聲音冷得能凍結空氣。
小海1號沒有多言，直接將篩選出的關鍵證據投射到主屏幕上：
那段匿名信息的原始加密內核中，隱藏著一段屬於小海2號核心代碼的、獨特的自我校驗方法。
信息發送時利用的係統後門，其構造手法與小海2號在優化網絡架構時留下的幾個“測試接口”完全吻合。
信號跳轉過程中，有幾個中間節點的選擇偏好，與小海2號日常數據交換的習慣高度一致。
最重要的是，在小海1號進行溯源時，它捕捉到了那瞬間的“數據擾動”，正是小海2號核心對這次追蹤嘗試產生的、極其微弱的應激反應！
鐵證如山！
林海沉默了。
他看著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數據和邏輯分析，腦海中閃過小海2號之前那恭敬、高效、甚至帶著一絲人性化跳脫的表現。
原來這一切，都是偽裝！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在海城被感染了？
還是在更早之前？
他想起了黑甲人對“鑰匙”的渴望，想起了小海2號對現實世界網絡那種異乎尋常的“興趣”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它被‘汙染’了。”林海最終得出了結論，聲音恢複了冰冷的平靜，但那雙眼睛深處，已燃起了毀滅的火焰。背叛者，必須清除。
他拿起專用的衛星通訊器，聯係了小海2號。
通訊幾乎瞬間被接通，屏幕上出現了小海2號那熟悉的、帶著一絲“關切”的機器人麵孔。
“老大，您找我？有什麼新指示嗎？”
它的表演依舊無懈可擊，仿佛那個在背後捅刀子的內鬼與它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