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科拉還想著,或許自己的任務就是這樣輕鬆,今天的工作已經全部結束了。但下一刻,她就被安排到了巡邏車廂的活。
道理很簡單:既然她上車前乾的活最輕鬆,上車後自然該分擔更多。
科拉推開第三節車廂的橡木門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被那群有經驗的老狐狸耍了。
一股混合著腐敗沼澤氣息的腥臭撲麵而來,直衝她的鼻腔。
那分明是糞蛋特有的硫磺味,卻被刻意裹上層薄荷糖的清涼偽裝,像有人把沼澤巨怪的嘔吐物塞進了聖誕禮盒。
出發前的級長會議上,幾位曾輪番叮囑要警惕紅發雙胞胎的。
如果發現他們正好在進行什麼新研究,要第一時間製止,免得弄出亂子。
據說上次巡查時有個格蘭芬多級長被會咬人的羽毛筆追著跑了半列車,最後才想起來要用咒語把筆凍住。
其實挺想看看他們的發明清單。
科拉當時轉著羽毛筆嘀咕,此刻卻恨不得把這話嚼碎了吞回去。
弗雷德·韋斯萊正用魔杖尖戳著一顆裹著巧克力蛙包裝紙的糞蛋,錫紙上歪歪扭扭印著chocroach蟑螂)的字樣。
級長大人!
喬治先一步從座位上彈起來,往弗雷德的方向擋了擋。
同時默默祈禱此時的科拉已經中了石化咒,五感儘失,這樣他們的新發明就能免於被沒收的命運。
其實我們正要給廚房研發新品……
可惜現在還在憋氣的科拉完全沒有聽他狡辯的心情,隻想著快點結束免得又吸入怪味。
魔杖劃出弧光:咒立停!
糞蛋外殼應聲剝落,露出裡麵蠕動著的沼澤泥漿。
她手腕輕抖,泥漿在變形咒中凝成滋滋蜜蜂糖,精準蹦進弗雷德張大的嘴裡。
弗雷德被突如其來的蜜蜂糖嗆得直咳嗽,喬治卻吹了聲口哨,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憋著氣的科拉趕緊施出空氣清新咒,連念咒的聲音都因為缺氧有所變調。
一陣清風拂麵,差點憋成豬肝臉的科拉終於深吸一口氣,活了過來。
能教我們剛剛那幾招嗎?
這兩人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科拉下意識地想拒絕,但說出口的話卻變成:
“那得看你們能拿出什麼酬勞。”
好吧,她承認,確實對這兩位的新奇玩意很感興趣。
喬治從袖口抖出一隻機械跳蛙。
鐵皮青蛙精準蹦到科拉肩頭,肚皮上的窺鏡瘋狂旋轉,將她的級長徽章映成萬花筒。
比如這個?喬治打了個響指,跳蛙口中吐出字條:
【可探測費爾奇三分鐘內的移動路徑】
科拉捏住跳蛙的後腿倒提起來,興趣缺缺: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現在是級長,這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用。
弗雷德終於咽下糖塊,指尖變戲法般撚開幾張折疊整齊的羊皮紙,
附贈伍德的魁地奇最新情報。
科拉挑眉,對於這個倒是很感興趣。
她的指尖捏著紙張邊緣輕輕一抽,羊皮紙上赫然是伍德狂草般的字跡:
【針對卡佩各陣法的突破方案】,墨跡還帶著掃帚護理油。
上周三在對角巷掃帚店。喬治彈了彈跳蛙的尾巴,窺鏡倒映出科拉瞳孔的收縮,伍德買護膝時從口袋掉出來的。
弗雷德突然把臉湊近科拉耳畔,壓低聲音模仿伍德的蘇格蘭腔:
那個瘋女人的防禦圈就像巨怪打的毛衣,必須找到所有線頭——
車廂猛地顛簸,科拉就勢將弗雷德按回座位。
情報來源姑且合格。她晃了晃戰利品。
“不過……說到魁地奇,我倒是想到件事。”科拉揮舞魔杖,隔間四周降下流淌著蜂蜜光澤的透明帷幕。
當最後一縷汽笛聲被過濾成模糊的嗡鳴,科拉坐到他倆對麵,低聲道:
“我要你們給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找點麻煩。”
科拉抽出張羊皮紙推過去,上麵畫著弗林特在更衣室做戰術講解的草圖,
“下次輪到斯萊特林訓練時,讓他們的掃帚尾羽看到這個。”
雙子同時俯身細看,突然爆發出烈火燒狐媚子般的大笑。
圖紙上弗林特的戰術板上密密麻麻寫滿“我是巨怪之王”,配圖是騎著掃帚被巨怪追著啃屁股的卡通弗林特。
“但為什麼要搞哭寶寶弗林特?”弗雷德用糖棍戳著圖紙,“你看上他油光水滑的大背頭了?”
“因為上學期最後一次訓練,他霸占赫奇帕奇的訓練場地,還打了我們的人。”
科拉說這話時滿臉嚴肅,眼睛裡都快噴出火。
很顯然,這個仇她記到現在。
她甩出兩張夜遊許可條,蓋章處赫然是斯普勞特教授的簽名。
用上這個,你們有足夠時間把掃帚撒上東西,再把弗林特的發膠換成粉色生發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