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劇烈晃動，碎石不斷從頭頂墜落。林風一把拽住上官燕的胳膊將她拉回幾步，身後的通道轟然塌陷，煙塵彌漫。原先那扇緩緩閉合的大門，此刻已被徹底封死。
“看來想回頭也沒路了。”他拍了拍袖口的灰，語氣像在說今天晚飯少了個菜。
上官燕甩開他的手，揉了揉手腕：“下次提醒我彆站你後麵。”
司馬長風靠在濕牆上，喘得像頭老牛：“你說……咱們是不是每次進地宮都得碰上這種事？上次是毒霧，前次是機關人，再往前……”
“再往前是你在藥王穀吃壞肚子，半夜爬起來對著牆根嚎。”林風接得乾脆。
“那不一樣！”司馬長風瞪眼，“那是中毒！”
“反正都是你自己作的。”上官燕冷笑。
俞蓮舟沒說話，隻是盯著前方幽暗的岔道。右側通道延伸極遠，儘頭有一點微光搖曳，像是誰忘了吹滅的燈。
空氣越來越冷，呼吸間帶出白氣。林風掌心貼地，純陽真氣順經脈探入地底，係統立刻反饋：“檢測到低頻震動，非活體，疑似循環供氣機關運轉中。”
他站起身，順手把地上那隻破布鞋踢到一邊：“彆慌，剛才那點動靜是機關自鎖，不是要塌。”
“你怎麼知道？”上官燕問。
“要是真塌，咱們現在已經在下麵了。”林風聳肩，“哪還有空在這兒鬥嘴。”
眾人繼續前行。越往裡走，牆壁上的苔蘚越密，泛著青綠的光，照得人臉發青。途中經過幾處刻痕斑駁的石壁，上麵寫著些殘缺劍訣，字跡歪斜卻透著股狠勁。
林風掃了一眼，係統提示跳了出來：“檢測到‘太極劍·斷流式’殘篇，完整度37，可融合。”
他正想細看，忽然察覺不對——那些字仿佛在動，筆畫微微扭曲，像是要鑽進腦子裡。他猛地閉眼，純陽真氣一震，才把那股牽引感震散。
“彆盯太久。”他對身後人說，“這些字被人動過手腳，看久了會亂神。”
俞蓮舟皺眉：“武當絕學怎會……”
話沒說完，地麵突然下陷半寸。一塊石板翻轉，露出下方屍坑。白骨堆積如山，大多穿著褪色的道袍碎片，肋骨間還卡著斷裂的長劍。
“三十年沒進來過？”林風蹲下，撿起一根指骨看了看，“這些人死的時間不超過十年。”
俞蓮舟臉色變了：“不可能！地宮自莫師弟死後就封閉了，外人進不來！”
“那你問問這些骨頭，他們是自己爬進來的？”林風把骨頭輕輕放回去，“而且你看他們的傷——頸骨斷裂、顱骨穿孔，全是致命重擊。不像病亡，倒像是……清理門戶。”
沒人接話。氣氛一下子沉到底。
他們繞過屍坑，繼續向前。通道逐漸變寬，最終抵達一座圓形大殿。中央矗立著一口水晶棺，通體透明，內裡躺著一人，麵容如生，正是失蹤多年的莫聲穀。
他右手緊握成拳，掌心裡露出半塊染血玉佩，與林風之前撿到的那一塊形狀吻合。胸前衣襟結了一層薄霜，邊緣發黑，像是被極寒之氣侵蝕過。
林風走近，劍尖輕點棺蓋。係統瞬間彈出提示：“檢測到寒冰掌傷痕，內力特征匹配‘峨眉寒玉掌’，使用者等級：宗師級。”
他回頭看了眼俞蓮舟：“你師兄……是被滅絕師太殺的？”
俞蓮舟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就在這時，角落傳來一聲輕咳。
張三豐不知何時已站在殿門口，鶴發垂肩，手中拄著一根木杖，眼神渾濁卻又清明。
“三十年前……”他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磨刀石刮過鐵皮，“滅絕來過武當。”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