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的指尖還在發麻,劍柄上的血已經乾了,黏在掌心,一動就扯得傷口生疼。他沒鬆手,也沒抬頭,隻是盯著牆角那具被冰封的屍體。剛才那一顫,不是錯覺。
虛遠喘著粗氣靠在水晶壁上,臉色比紙還白。他想說話,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隻發出一聲短促的咳。
“彆碰地上的東西。”林風終於開口,聲音像是從砂紙上磨出來的,“也彆碰牆邊那些鼎。”
話音剛落,三座青銅鼎從黑煙散儘的焦痕中緩緩浮現,呈品字形立在冰棺原位。鼎身刻滿密文,符文流動如水,隱隱泛出幽藍光澤。最前一座的鼎蓋邊緣,還留著一道淺淺的指痕——是虛遠先前無意擦過的。
林風眯起眼,忽然抬腳踹向最近的一根水晶柱。碎石飛濺,其中一塊砸在鼎身上,發出“嗡”的一聲長鳴。整座地宮隨之輕震,四壁的符文忽明忽暗。
“果然是活的。”他冷笑,“裝神弄鬼的鐵疙瘩,還挺會演。”
虛遠扶著牆站起來:“你說它們……有機關?”
“不止。”林風拄劍緩步向前,每走一步,右臂經脈就像有刀片在刮,“這地方從頭到尾都在等一個人去碰它。你不信,現在就去掀開看看?”
虛遠立刻縮回手。
林風沒再說話,而是蹲下身,用劍尖輕輕劃過地麵殘留的焦痕。紋路斷口整齊,但邊緣微微內凹,像是被某種力量吸走過什麼。他皺眉,正要起身,忽然聽見一聲低語——
“燕十三,你可知要逆轉生死,需以你之魂祭我三魂歸一?”
聲音從正中那座鼎裡傳出,清晰得如同貼耳低語。林風猛地回頭,看見虛遠的手還懸在半空,指尖離鼎蓋不過寸許。
“你碰了?”他聲音冷了下來。
“我沒……我隻是……”虛遠臉色煞白,“我根本沒碰到!”
林風一把拽過他手腕,拉到自己麵前。那指痕確實存在,可虛遠的手指完好無損,連皮都沒破。
“不是你。”他喃喃道,“是它自己啟動了。”
話音未落,其餘兩座鼎也相繼亮起幽光。三鼎同時震動,鼎耳處浮現出赤紅色紋路,像是燒紅的烙鐵嵌進青銅。地麵符文開始逆向旋轉,空氣變得粘稠,呼吸都困難起來。
林風心頭一緊,腦中突然跳出係統提示:
【檢測到精神類自毀程序,倒計時啟動:90秒】
他咬牙,一把將虛遠推到角落:“趴下,彆抬頭!”
自己則踉蹌上前,雙掌貼住兩側鼎腹。北冥真氣順著經脈湧出,試圖吞噬鼎內能量,可剛一接觸就被反彈回來,震得他胸口一悶。
“不對勁。”他抹了把嘴角滲出的血,“這不是普通的陣法,是咒印。缺了一頁的心法,寫的都是怎麼把自己炸死的。”
虛遠趴在地上,聲音發抖:“你怎麼知道?”
“逍遙派的老東西我都翻過。”林風冷笑,“《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哪有這麼寫心法的?前麵練得越猛,後麵死得越快。這根本不是功法,是自殺說明書。”
三鼎轟鳴加劇,赤紋已蔓延至鼎身三分之二。林風知道不能再拖,強行運轉體內殘存真氣。北冥的吞吐、折梅手的寒勁、八荒功的熾烈,三股氣息在他經脈中衝撞,幾乎要撕裂五臟。
但他不管。
隻要還能動,就得試。
他先以左掌拍擊左側鼎腹,掌力不重,卻精準卡在符文流轉的間隙點上。那一瞬,鼎身嗡鳴微滯。緊接著,他右掌貼上右側鼎耳,將北冥真氣轉為引導之力,折梅手寒勁封鎖外圍,八荒功熾烈之氣作為衝擊點,三者融合成一股冰火交織的混合真氣,猛然灌入!
“給我——停!”
刹那間,三鼎齊震,赤紋迅速褪色,轟鳴由高轉低,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鼎蓋自動掀開,三道金光射出,直沒入林風眉心。
他身體一僵,隨即緩緩跪倒在地,額頭冷汗直流。無數文字在識海中翻滾,全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完整心法,但最後一頁赫然寫著一行反向咒印——
“魂祭三人,方可逆命。”
林風咧嘴笑了下,笑得比哭還難看:“好一個唯我獨尊,原來是拿彆人命填自己的壽數。”
虛遠爬過來,扶住他肩膀:“拿到了?”
“拿到了。”林風喘著氣,手指顫抖著摸向眉心,“壽命多了五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閻王打的欠條。”
“那你……能練嗎?”
“練。”林風撐著劍站起來,目光掃過三座靜止的青銅鼎,“不練白不練。反正我現在這條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說完,盤膝坐下,背靠中央銅鼎,雙手交疊置於丹田。體內真氣雖亂,但三股氣息已有合流之勢。他閉上眼,開始按照新得的心法調整呼吸節奏。
虛遠坐在一旁,默默守著。
地宮安靜下來,隻有符文仍在幽幽發光。林風的氣息漸漸平穩,眉心金光隱去,臉上血色稍複。忽然,他眼皮跳了一下。
“等等。”他睜開眼,聲音沙啞,“你說李秋水要逆轉生死……那她為什麼非得用燕十三的魂?”
虛遠搖頭:“我不知道。”
“不對。”林風盯著三座鼎,“燕十三早死了幾十年,他的魂怎麼可能還在這兒?除非……”
他頓住了。
虛遠看著他:“除非什麼?”
林風沒答,而是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縷極淡的黑氣從指尖逸出,旋即被他強行壓回經脈。
“除非。”他低聲說,“我們以為的燕十三,從來就沒真正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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