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和哈裡斯也注意到了其他幾人的異常。
瞬間反應過來,浸泡海水同樣會被寄生蟲寄生!
哈裡斯不確定的低頭望向自己一直站在水中的雙腿,雖然暫時沒有異樣,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已然爬上脊背。
幾人同時加快手上的速度,爭分奪秒的將縫隙徹底的堵上。
終於,滲透的水麵趨於平穩,不再上漲。
“離開水麵!所有人馬上離開水麵!快!”哈裡斯厲聲喝道,同時迅速涉水向樓梯方向移動。
拉傑和已經開始出現輕微幻覺,不斷用手拍打著耳朵的光頭男,也慌忙跟上。
四人狼狽地退回到上層甲板的樓梯口,暫時脫離了海水的浸泡。
但船艙下層那被堵塞的破門處,刮撓聲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密集……
而更令人心驚的是,光頭男的情況正在迅速惡化,完全不給眾人喘息的機會。
光頭男靠著牆壁滑坐下來,雙手緊緊抱著頭,瞳孔開始不規則地縮放,嘴裡語無倫次地念叨著:
“彆過來……滾開……不是我……是他們逼我的……白色的……好多白色的手……在抓我……”
“不是我……彆叫我!不準叫我的名字,滾開!滾開!都滾開!”
在他的後頸上,之前那塊隆起的皮膚再次出現,變的比剛才更加明顯。
大小如同一枚硬幣,半透明的表皮下,似乎能看到某種細小的蟲體正在微微搏動,與早川蓋子脊椎上那條寄生蟲的形態,如出一轍!
伊莎也感到小腿處那異樣的感覺在向上蔓延,一陣陣輕微的麻痹感竄向大腿。
她恐懼地卷起濕透的褲腿,仔細檢查著自己的皮膚,生怕下一秒就看到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
拉傑也緊張地檢查起自己的全身,臉色逐漸變的慘白:“那是什麼東西……寄生蟲嗎?”
林野點頭,將在甲板上早川蓋子發生的事情快速的講解清楚。
“和早川蓋子的情況很像,”哈裡斯站起身,臉色凝重地看向林野,“恐怕我們都已經被寄生了。”
伊莎聞言,更加驚恐地檢查自己的小腿,那個針眼般的紅點雖然沒有再擴大,但周圍的皮膚依然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但那種仿佛有東西在皮下遊走的麻痹感並未消失。
“我們都被……”伊莎帶著哭腔,幾乎說不下去。
她是親眼見過早川蓋子慘狀的人,恐慌如同潮水蔓延開來。
林野看著周圍,除了他和哈裡斯幾乎都是新玩家。
突然扯出一個新話題:“還有三位老玩家,她們去哪裡了?”
光頭男幾人不知道林野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誠實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去找他們?”哈裡斯最快理解到林野的言外之意,“這艘船不小,盲目尋找對我們來說風險很大。”
“而且,”他看了一眼光頭男,“帶著他根本沒法行動。”
光頭男此刻正用頭撞擊著牆壁,嘴裡反複念叨著“白色的手”,對周圍的對話毫無反應,顯然已經完全被幻覺吞噬。
“先把他送去醫務室。”林野語氣堅定,“醫務室是目前已知唯一可以抑製這種寄生的地方。”
“送他過去之後,我們再去找那三位老玩家,必須確認她們此刻的狀態,之後我們最好不要單獨行動,避免被逐個擊破。”
哈裡斯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他上前幫忙架起光頭男的一條胳膊。
拉傑雖然不情願,但在林野的目光下,也隻能戰戰兢兢地抬起另一條胳膊。
一路上異常安靜,隻有他們沉重的腳步聲和光頭男發出的無意識呻吟。
這種寂靜反而更加折磨人的神經。
終於,醫務室那扇虛掩的門再次出現在眼前。
和之前一樣,裡麵一片死寂。
林野示意哈裡斯和拉傑在門口稍等,他率先輕輕推開門,視線迅速掃視室內。
早川蓋子蜷縮在病床底下,已經陷入了半昏睡狀態。
醫務室內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破敗、死寂,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淡淡的血腥味。
“進來吧。”林野扭頭說道。
哈裡斯和拉傑將光頭男抬了進來後,將他安置在房間另一個角落,遠離早川蓋子。
光頭男癱軟在地,後頸上那蠕動的寄生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
林野走到早川蓋子附近,蹲下身仔細觀察。
她的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穩了一些,後頸的寄生蟲確實顯得比光頭男的要安靜許多,光芒黯淡,蠕動也幾乎微不可察。
“早川蓋子的情況……似乎好了很多。”伊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聲音帶著一絲希冀。
如果真的可以抑製寄生蟲,那麼在這裡存活一晚上,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看來待在這裡,確實有效果。”哈裡斯沉聲道,目光在早川蓋子和光頭男之間移動,“就是不知道他們這種狀態,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
“過了今天晚上自然就知道了。”
林野回了一句,目光落在哈裡斯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