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鐵幕破曉審巨奸_紈絝博士的王朝爭霸路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6章 鐵幕破曉審巨奸(1 / 1)

晨光熹微,帶著一夜血火洗禮後的清冷,勉力穿透籠罩在崔家彆院上空的沉重陰霾。這座往日裡車馬盈門、賓客如雲、象征著北地崔氏無上權勢的豪華宅邸,此刻卻被一片肅殺之氣緊緊包裹。皇城司精銳甲士將其圍得水泄不通,他們身著玄甲,手持出鞘利刃,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冰冷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視著每一個角落,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繃感,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整個庭院。

李默在一隊神情肅穆、眼神銳利的親兵簇擁下,步履沉穩地踏入彆院大門。他身上沾染的血汙尚未完全清理,甲胄上的刀痕箭創清晰可見,但這無損他此刻的威嚴,反而更添幾分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煞氣。院內,所有的崔家仆從、護衛皆已被繳械,集中看管在角落,人人麵如土色,渾身顫抖,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曾經在北地跺跺腳就能讓三州震動的崔氏家主崔泓,此刻正獨自端坐在裝飾奢華卻難掩寂寥的花廳之中。他身穿一襲看似樸素的素色便袍,花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手邊甚至還放著一杯兀自冒著嫋嫋熱氣的清茶,仿佛仍在維持著世家之主最後的體麵。他麵色看似平靜無波,仿佛早已在無數個不眠之夜中預料並接受了這一刻的到來,隻是那雙深陷的、閱儘世情的眼眸最深處,難以掩飾地透出一絲大廈傾覆後的灰敗與功虧一簣的強烈不甘。

“崔公,彆來無恙。”李默步入花廳,聲音平靜無波,如同深潭之水,聽不出絲毫勝利者的得意,也聽不出對將死之人的憐憫,隻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客觀。

崔泓緩緩抬起沉重的眼皮,渾濁卻依舊銳利的目光看了李默一眼,嘴角極其艱難地扯出一絲近乎嘲諷的、僵硬的弧度:“托李侯爺的福,老夫這副朽骨,暫時還死不了,還能坐在這裡,喝上這最後一盞茶。侯爺如此興師動眾,甲胄未解,是迫不及待要來送老夫這‘亂臣賊子’最後一程的?”他的話語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尖銳。

“崔公言重了。”李默並未動怒,神色不變,在他對麵的紫檀木椅上安然坐下,韓震則如同鐵塔般按刀立於其身後半步之處,目光如電,死死鎖定著崔泓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肢體動作,防備著任何可能的垂死反撲。“隻是京城昨夜頗不太平,烽火連天,諸多駭人亂象,抽絲剝繭之後,似乎樁樁件件都與崔公您有些牽連。陛下洪福齊天,已然蘇醒,對此事甚為關切,特命本侯前來,向崔公請教幾個問題,以解聖惑。”

聽到“陛下蘇醒”四個字,崔泓端著茶杯的手指幾不可查地劇烈顫抖了一下,那青瓷杯蓋與杯沿發出一聲細微卻清晰的磕碰聲,在寂靜的花廳中顯得格外刺耳。他強自鎮定,緩緩將茶杯放回桌上,仿佛耗儘了力氣,語氣刻意淡然道:“陛下洪福齊天,龍體康複,實乃國朝之幸,萬民之福。老夫……亦深感欣慰。至於京城昨夜亂象,老夫一介待罪之身,困於這方寸之地,耳目閉塞,又能知道什麼?侯爺神通廣大,怕是問錯人了。”

“是嗎?”李默並不急於逼迫,反而像是貓捉老鼠般,帶著一種審視的耐心。他從懷中緩緩取出那份父親李驍用鮮血和性命換來的名單副本,動作輕緩卻帶著千鈞之力,輕輕攤在兩人之間的黃花梨木桌麵上,那微微泛黃的紙張和上麵暗褐色的汙漬,仿佛帶著無聲的控訴。“那崔公可否為本侯,也為陛下解惑,這份名單上的人,崔公可都認得?尤其是最後這個代號——‘灰鵲’。它背後所代表的那個人,或者說,那個傳承,此刻究竟藏在何處?”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緊緊鎖住崔泓。

崔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份名單吸引,當他的視線掃過上麵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尤其是最後那刺眼的“灰鵲”二字,以及後麵被大片疑似血跡汙損、無法辨認的名字處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呼吸瞬間變得粗重急促了幾分,胸膛微微起伏,但老辣的他隨即又強行將這失態壓下,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沙啞的冷笑,試圖掩飾內心的驚濤駭浪:“嗬……一份不知從何處偽造、來曆不明的名單,幾個故弄玄虛、莫名其妙的代號,李侯爺就想拿來構陷老夫?這手段……未免太過兒戲!就想定我崔家百年忠良的罪?”他試圖以攻代守,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浮。

“偽造?兒戲?”李默語氣驟然轉冷,如同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瞬間降低了花廳內的溫度,“那不知崔公對‘天工院’、對‘神機樞’、對‘七星曜日’這些名字,是否也覺得是兒戲妄言?對昨夜從‘搖光’、‘開陽’位湧出的、打著前朝旗號的披甲銳士,崔公又當作何解釋?難道他們也是本侯憑空變出來的不成?”他步步緊逼,每一個詞都像一柄蓄滿力量的重錘,狠狠砸在崔泓那看似堅固的心防壁壘之上。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鑰匙,試圖打開那扇通往百年陰謀的大門。崔泓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最後一絲強裝的鎮定如同潮水般褪去,血色瞬間從他臉上消失殆儘,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受控製地緊緊攥成了拳頭,因為用力過猛,骨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一片駭人的慘白。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李默,眼神中充滿了驚疑、震駭,以及一絲被窺破核心秘密的恐慌:“你……你竟然連這些都知道?!你從哪裡知道的?!李驍……是李驍告訴你的?!不可能!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這麼多!”情急之下,他幾乎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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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李默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直刺對方要害,“崔家百年來,表麵忠君愛國,背地裡卻竊據前朝遺澤,暗中經營龐大網絡,勾結前朝餘孽,更喪心病狂,以次充好,倒賣軍械,罔顧邊關將士性命,致使朔風堡血流成河!甚至,縱容乃至主使刺王殺駕,動搖國本!崔泓,你崔家世代深受國恩,享儘榮華,卻行此大逆不道、禍國殃民之事,百年積累的聲望與財富,難道就是為了醞釀今日這身死族滅之禍嗎?!”

“你懂什麼?!黃口小兒,安知大勢?!”崔泓仿佛被狠狠刺中了內心最敏感、最不容觸碰的神經,猛地抬起頭,眼中原本的灰敗被一種混合著瘋狂、偏執與多年壓抑的怨毒之色所取代,那光芒幾乎要噴射出來,“國恩?嗬!蕭家不過是篡國逆賊!這天下本該是……!我崔氏輔佐前朝,世代經營北地,沒有我崔家,北境防線早已糜爛不堪!那些精妙絕倫的新技術,那些富可敵國的財富,放在如今這昏聵朝廷手裡隻會被埋沒、被糟蹋!隻有在我崔家手中,在我等懂得其價值的人手中,才能發揮最大效用,物儘其用!我們有什麼錯?!我們是在拯救這些瑰寶!”他情緒徹底失控,嘶聲咆哮,竟間接承認了許多李默的指控,那扭曲的邏輯中透著一股令人心寒的理所當然。

“最大效用?”李默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用來支持九皇子那種誌大才疏、利令智昏的蠢貨造反?用來滿足你們崔家無止境的權力貪欲和那可笑的、不切實際的複國執念?甚至不惜引狼入室,動用埋藏地底的鬼兵禍亂京城,讓無數無辜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便是你所謂的‘拯救’與‘物儘其用’?用萬千黎民的屍骨和血淚來成就你們野心家的美夢?!”

“成王敗寇!自古如是!曆史向來由勝利者書寫!”崔泓喘著粗重的氣息,額角青筋暴起,臉上露出一抹猙獰而扭曲的笑容,混合著不甘與絕望,“隻可惜……隻可惜天不助我!功虧一簣!若非範永年那老匹夫突然帶著火炮如同神兵天降,若非你李默運氣太好,幾次三番都能死裡逃生……此刻坐在這花廳主位之上,接受勝利者盤問的,就該是另一番光景了!這江山,說不定已然易主!”他將失敗歸咎於偶然和運氣,試圖維持最後一絲可憐的尊嚴。

“不是運氣,是陛下聖明燭照,早已布下後手,是邪不勝正,是天理昭彰!”李默斬釘截鐵地糾正道,隨即話鋒一轉,如同最老練的獵人,開始收網,“你說功虧一簣,看來對這失敗的結果,很是不甘心。但你以為,你們這條破船,真的還有機會駛出這驚濤駭浪嗎?‘灰鵲’如今自身難保,猶如喪家之犬,你們在地下的那些隱秘巢穴和多年積攢的私兵,也正被範都督一一拔除、清掃。你們引以為傲、經營百年的基業,早已是千瘡百孔,風雨飄搖。”他刻意模糊了“灰鵲”的情況,拋出誘餌,試圖詐出更多關鍵信息。

崔泓果然中計,聞言先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竟抑製不住地嗤笑起來,笑聲沙啞而刺耳,充滿了嘲諷:“哈哈哈……自身難保?喪家之犬?李默啊李默,你終究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你以為你抓到了多少?你掀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你根本不知道‘灰鵲’究竟意味著什麼!那不僅僅是一個代號!你也不知道‘神機樞’究竟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存在!更不知道我們為了那個偉大的目標,究竟布局了多久,埋下了多少伏筆!這次的失敗,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挫折,一次必要的……犧牲與蟄伏而已……”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情緒激動之下,已然失言,泄露了不該泄露的信息,立刻死死閉上了嘴,臉上重新恢複了那副陰沉似水的模樣,但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逝的慌亂,卻未能完全逃過李默銳利的眼睛。

李默心中念頭如同電光火石般飛轉,從崔泓這失控的言語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至關重要的信息:“灰鵲”似乎並非單指某一個具體的人,而更像一個世代傳承的、掌握核心機密的職位或神秘象征;那“神機樞”的重要性,恐怕遠超他之前的任何預估;而對方組織的布局之深遠、隱藏之深,此次京城叛亂,很可能並非其全部實力,甚至可能隻是拋出來吸引注意力的棄子。一股更深的寒意悄然掠過他的心頭。

“無論你們布局多久,隱藏多深,編織的網有多大,”李默緩緩站起身,身形挺拔如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那裡、氣勢已然萎靡的崔泓,目光如同審判之劍,“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說出‘灰鵲’的真實身份和下落,交出所有關於‘神機樞’的線索,坦白所有地底剩餘的出口位置和你們殘黨的重要據點……或許,看在你這將死之人最後一點坦誠的份上,本侯會向陛下陳情,陛下天恩浩蕩,或許還能法外開恩,給你崔家留下一絲血脈,不絕香火。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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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什麼,李默沒有說下去,但那彌漫在整個花廳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冰冷殺意,以及窗外那森嚴林立的甲士,已經說明了一切。空氣仿佛凝固了。

崔泓抬起頭,渾濁的雙眼與李默那年輕卻充滿堅毅與力量的眸子對視了良久,花廳內隻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忽然,他臉上露出一個極其古怪、複雜難言的笑容,那笑容中混合著徹底的絕望、無儘的嘲諷,以及一絲令人心悸的、近乎癲狂的執念:“李默,你和你那個不知進退的父親李驍一樣,都是不識時務、不懂大勢的蠢貨!有些秘密,注定要隨著知情者一起,被永遠帶進墳墓裡。你想知道的一切……就去陰曹地府,親自問你的好父親李驍吧!他或許……會在那裡等著告訴你答案!”

話音未落,他眼中猛地閃過一抹徹底的、毫無留戀的決絕,喉嚨部位肉眼可見地動了一下!

“不好!他要服毒!”一直如同獵豹般緊盯著他每一個細微動作的韓震見狀大驚,怒吼一聲,出手如電,身形爆閃而上,一把死死捏住了崔泓的下顎,試圖阻止!

但還是晚了半步!

一絲濃稠如墨、帶著腥甜氣味的黑血,已然從崔泓緊抿的嘴角不可抑製地溢了出來。他的身體劇烈地痙攣、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般迅速渙散、熄滅,臉上卻詭異地定格著那抹混合著絕望、嘲諷與瘋狂的最終笑容,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齒間藏毒!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韓震臉色鐵青,用力撬開崔泓已然僵硬的嘴,隻見一枚小小的、已經被咬破的蠟丸殘骸藏在牙縫之後。

李默臉色陰沉如水,看著在椅子上迅速斷氣、生命氣息徹底消失的崔泓,心中並無太多意外。這等老奸巨猾、掌控北地百年、深處陰謀漩渦中心的巨擘,豈會沒有為自己準備這最後體麵、或者說最決絕的自絕手段?他本就沒天真地指望能輕易撬開對方的嘴,方才那一番言語交鋒、心理攻防,能詐出關於“灰鵲”並非一人、“神機樞”至關重要、以及對方布局深遠這些關鍵信息,已算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隻是,崔泓寧願立刻自儘,忍受極致的痛苦,也堅決不願透露“灰鵲”和“神機樞”最核心的秘密,甚至臨死前還試圖用言語將自己引向歧途,這反而讓李默更加確信,這背後所隱藏的秘密,其驚人的程度,恐怕遠遠超出他目前的想象,牽扯之廣、之深,可能足以動搖某些更深層次的根基。

“侯爺,崔泓已死,現在怎麼辦?”韓震鬆開手,任由那具迅速冰冷的屍體癱在椅中,沉聲請示,語氣中帶著一絲未能阻止對方自儘的懊惱。

李默的目光從崔泓那凝固著詭異笑容的臉上移開,掃過這間奢華卻已彌漫死亡氣息的花廳,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權衡著什麼,隨後緩緩道:“仔細搜查彆院每一寸地方,包括密室、夾牆、地窖,所有文書、賬簿、信箋、物品,無論看似有無價值,全部登記造冊,封存裝箱,帶回皇城司由專人交叉查驗。崔家所有主要族人,尤其是崔琰等核心子弟,一律單獨嚴加看管,分開審訊,防止他們串供或效仿崔泓自儘。至於他……”

他頓了頓,聲音冷然如同冰泉擊石:“對外統一口徑,經初步訊問,崔泓對其勾結前朝餘孽、陰謀作亂、刺王殺駕等罪行供認不諱,自知罪孽深重,天理難容,已於訊問期間,畏罪自儘。”這是一套必要的程序,既能暫時穩定人心,避免不必要的恐慌,也能為後續更深層次的調查留下轉圜餘地。

說完,他不再看那具屍體,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這間充滿絕望與陰謀終結氣息的花廳。庭院裡,朝陽已然升高,燦爛的金色光芒努力驅散著夜間的血腥與陰冷,灑滿每一個角落,但這光芒此刻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血腥過後的清冷與孤寂感。

崔泓死了,這個盤踞北地、攪動風雲的巨奸終於伏誅,但李默心中清楚,最重要的線索並未隨之徹底斷絕。懷中那份沉甸甸的名單,那些來自前朝“天工院”、蘊含著無數秘密的冰冷遺物,詔獄裡那個正在逐漸恢複、可能知道更多內情的俘虜,以及即將被範永年和他自己聯手全麵清剿、深挖的龐大地下網絡……真相的厚重帷幕,或許才剛剛被掀起一角而已。

李默抬頭,目光越過崔家彆院的高牆,遙遙望向那巍峨皇城的方向,陽光為宮殿的琉璃瓦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邊。他知道,接下來的政治清算、罪證深挖、餘黨追捕,將是一場更加複雜、更加考驗耐心與智慧、也更加漫長和暗藏凶險的戰鬥。

而那個神秘的、如同幽靈般的“灰鵲”,此刻又究竟隱藏在京城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或者早已遠遁千裡?他或她)此刻,又正用怎樣一種冰冷而深沉的目光,透過層層阻隔,注視著崔家的覆滅,以及自己這個攪局者的一舉一動呢?

這場棋局,遠未到終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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