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濕漉漉地從浴缸爬出來,天際已顯出暮色。
程茉莉這回長了教訓,從衣櫥扯出一身淺黃色的分體睡衣換上,上短袖下短褲,中規中矩。
至於那件被扯得鬆鬆垮垮、胡亂扔在島台上的背心,則遭到她的無能遷怒。她憤憤地把它揪下來,一把摜進臟衣簍。
以後再也不穿了,害她吃了一下午苦!
但她很快就會知道,這隻是她受苦受難的開端。
端午假期正式告罄。第二天,夫妻二人又回歸到上班回家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中。
下午五點半,程茉莉下班回家。
和很多為節省開支不得不自己下廚應付一口的打工人不同,程茉莉很樂意也很喜歡做飯。
為了複刻出相同味道的菜肴甜品,休息日她甚至可以在廚房直鼓搗一下午。
在這種刻苦鑽研的努力下,程茉莉的廚藝遠超常人。
唯一清楚她買房的朋友是個富二代。前幾年出國讀研,曾乾出過半夜餓到給父母打電話,痛哭流涕懇求他們把程茉莉也一塊送出來的壯舉,最後被當事人婉拒。
等孟晉回來,桌上已經擺好了兩菜一湯。
這兩天飲食清淡,畢竟昨晚程茉莉還嘴唇紅腫,而孟晉口腔有傷,都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在吃這方麵,孟晉有一點好,那就是不管她做什麼、做多少,都吃得乾乾淨淨。
雖然作為廚子的程茉莉很受鼓舞,但偶爾她也會擔心,孟晉是不是吃的有點太多了?
例如,有回她鹵了一鍋牛肉,本打算分裝冷凍保存,心想怎麼也能吃三四天,結果孟晉當晚就吃得一點不剩。
程茉莉嚇壞了,擔心撐壞了他,但見孟晉麵不改色,腹部平坦依舊,才半信半疑放下心,或許男性的確飯量大代謝好吧。
轉頭又暗自鬱卒,怎麼有人吃這麼多身材還這麼好的,老天真是不公平!
事情是在吃飽喝足後不對勁的。
洗完澡的程茉莉依著床頭看電視,半起身抿了一口水,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瞧,立刻嗆住了,臉漲得通紅——孟晉從浴室裡出來了,什麼都沒穿。
她下意識捂住臉,耳尖通紅:“……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孟晉瞄她一眼,沒懂她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
他輕描淡寫:“你昨天也沒穿。反正一會兒也要脫。”
程茉莉剛聽到前半部分,不忿霎時衝淡了羞意,一時竟然沒注意到後半句才是關鍵。
她據理力爭地嚷道:“我昨天怎麼沒有穿衣服,我明明穿了背心!你快穿上……”
可話沒說完,男人傾身而上,壓住了她。
女人保守的睡衣短褲被蹭到了大腿中段,由於是半躺的緣故,下端略緊地勒著腿肉。
孟晉微涼的手指擠進縫隙內,一把攥住她軟乎乎的腿肉,毫不客氣地捏了捏。
剛剛還底氣十足的程茉莉一下被弄得人仰馬翻,被他扯倒的時候還滿臉茫然,一副狀況之外的情態。
直到脖頸都被人咬住,尖利的犬牙威脅似的磨著她的皮膚,逼她發出短促的驚呼。咬過又舔,令那片皮膚痛癢難耐。
男人的黑發明晃晃刺著下頜,遲鈍的、天真的程茉莉終於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不對不對,這不對了,昨天不是剛做過嗎?今天不是上了一天班嗎?
她驚慌失措:“等一下……”
孟晉好像因被她拒絕而心生不滿。他抬起頭,眼珠黑森森的:“等什麼?”
嗚。
程茉莉不敢說話了。
她在心裡嗚呼哀哉、長籲短歎,今天這一遭看來是躲不掉了。孟晉剛嘗到甜頭,肯定是要過過癮的。年輕氣盛,她可以理解。何況昨天隻做了一次。
這個時候,程茉莉仿像完全忘記了那一次有多漫長難熬,她又是如何哭著求孟晉的。
隻是一味給自己打氣。她成熟,她包容,隻要忍一忍,忍過今天就好了!
而後,成熟而包容的程茉莉發現,她依舊沒有任何長進。
妻子脆弱無比,賽涅斯很是費心。
今天也同樣嚴格按照資料執行。唯一的失誤是他錯估了時間,不慎超出五分鐘。
隻是微小的誤差而已,沒有多大的關係,對吧?即使有問題,程茉莉難道不會發表意見嗎?
——啊,抱歉,她暫時沒辦法說話了,真遺憾。
凝望著妻子的臉頰,賽涅斯心情稍稍緩和。
還算不錯的表情。
周二,神情憔悴的程茉莉帶著保溫杯去上班,領座的同事姚初靜聽她嗓子發啞,杯裡還泡著胖大海、金銀花,關切地問她是不是也患上了流感。
程茉莉臉一僵,含糊地點點頭,有苦難言。
噩夢就此拉開了序幕。周一、周二、周三……整整五天,孟晉沒有一天大發慈悲放過她。
程茉莉萎靡不振,保溫杯裡的中藥材逐漸替換成了養腎的桑葚、枸杞、紅棗。
實際上,賽涅斯並不比她開心到哪裡去。
之所以這樣日日不歇,和他那天猝然得知的一個壞消息有關。
同宇宙中其他物種相比,人類受*孕概率極低。如果想要提高概率,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提升交*配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