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青抬起頭,一臉無辜。
“副作用一:病人醒了,可能會夢見釣到大金魚,高興得不行。
副作用二:能讓旁邊看著的人,懷疑人生,不想乾了。”
錢衛東又沒憋住,笑噴了,趕緊捂住嘴,肩膀一個勁地抖。
王副部長那張臉由黑到紫,再由紫到紅,最後氣得哼了一聲,甩手就走。
【跑跑:“宿主,你這張嘴是淬了毒嗎?殺人誅心啊。”】
‘彼此彼此,他那張像便秘了半個月的臉,看著還挺下飯的。’
沈空青沒多留,轉身出了這個鬨哄哄的病房。
【跑跑:“宿主,這就走了?不想聽聽他們怎麼誇你?”】
‘沒勁。’沈空青心裡回了句,‘有這工夫,我去乾點正事。’
她出了病房大門,被幾個警備員送回了軍醫大學。
早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深吸一口氣,胸口那股因為緊張和激動而憋著的氣,終於徹底吐了出來。
【跑跑:“行了啊,彆裝了,剛才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末世大佬。”】
‘我樂意,你有意見?’沈空青在心裡回懟。
【跑跑:“沒意見沒意見,您是金主,您說了算。不過話說回來,咱爺爺可真夠意思,拿自己給你當墊腳石,這寵愛,嘖嘖。”】
‘他是我爺爺。’沈空青的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回到學校,沈空青直接拐進後山找馬師傅。
人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秦山中氣十足地嚷嚷。
“馬猴子,你這棋是越下越臭了!”
沈空青推門進去,看見秦山和馬師傅正坐在院裡石桌上下棋。
秦山沒用拐杖,就這麼坐著,腰板挺得溜直。
“丫頭來了!”馬師傅一見她,高興得棋都不要了,趕緊起身,給她倒了杯水,臉上堆滿了笑。
秦山也抬起頭,看到是沈空青,臉上笑開了花:“丫頭,快來坐!”
【右腿:“她來了!救星來了!快!給我開暖氣!”】
沈空青笑了笑,把手裡的布包擱在石桌上:“秦首長,我來給您紮針了。”
“好好好,快紮。”秦山說著,自己就把右腿褲管給卷了起來。
這條腿經過針灸和藥膏,是比左腿還細,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乾癟,皮底下能看到血色了。
沈空青蹲下,手指在他膝蓋周圍按了按。
“嗯,有起色,裡頭的寒氣散了不少,肌肉也活過來了。”
她拿出針袋,熟練地開始紮針。
一根根針下去,秦山舒服得長出一口氣。
【右腿膝蓋:“對對對!就是這感覺!暖烘烘的,跟泡熱水裡似的!再來點!彆停!”】
【血管堵塞段):“又來了又來了!前麵的讓開!能量大餐來了!衝啊!”】
【右腿肌肉:“舒坦!太舒坦了!感覺又活過來了!每天就盼著這個呢,再來點!彆停!”】
馬師傅在旁邊看著,搓著手問:“丫頭,你看老首長這腿,恢複得怎麼樣?”
沈空青一邊撚著針,一邊回他:“調理得不錯。”
秦山眼睛一亮,身子都往前湊了湊:“真的?丫頭,你說能提前嗎?我等不及了!”
“手術很難。”沈空青拔出針,不緊不慢地收好,“得把壞死的神經剔掉再重新接上,骨頭上的洞也得補。”
她話頭一轉:“不過您放心,下個周末我請假回家,把您的情況跟我外公溝通一下,您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