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靜和海月一咬牙,臉白得跟紙一樣,但還是站到了沈空青跟前,沒退。
兩人手攥得死緊,指尖冰涼,眼睛裡卻透著光。
“好,你們兩個。”沈空青掃了她們一眼,“聽我指揮,一步都不能錯。”
她沒再多囉嗦,目光轉向陳曉燕:“門板和被子呢?”
陳曉燕已經帶著幾個男生,手腳很快地搬來了幾扇拆下來的門板,又從宿舍裡抱來幾床半新不舊的被子。
“快!把門板搭起來,圍成一個台子!”沈空青指揮著。
男生們手忙腳亂地照做,幾塊門板很快拚成一張高矮差不多的“手術台”。
被子則被撐開,圍在台子周圍,勉強擋住了外麵的視線。
“馬燈!都掛高點,照亮這裡!”
幾盞馬燈晃晃悠悠地掛高,昏黃的光勉強趕走了些黑暗,卻把地上的血和柱子那條扭曲的腿照得更嚇人。
吳教授站在不遠處,看著沈空青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嘴唇動了動,想張口,最後卻隻是重重歎了口氣,沒出聲。
他心裡又擔心又想不通,這丫頭哪來的底氣?
錢濟仁則湊到秦山旁邊,壓著嗓子開口:“老秦,這丫頭,真不是一般人。”
秦山沒回話,隻是緊緊盯著沈空青。
他信這丫頭,就像信自己年輕時在戰場上的直覺。
沈空青打開乾坤針袋,取出一排銀針,又從行軍包裡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液體。
“這是什麼?”柴靜聲音發顫,看著那瓶東西,心裡直犯嘀咕。
“麻藥。”沈空青說得乾脆。
她抬起頭,看向秦山:“秦爺爺,您準備好了嗎?”
秦山重重一點頭,大步走到門板旁。他彎下腰,用那雙粗糙卻有勁的大手,緊緊握住柱子那隻沒受傷的手。
“柱子!挺住!沒事!爺爺在這兒!”
柱子疼得渾身打顫,嘴唇哆嗦,想說話卻發不出聲。
秦山的聲音又低又穩,把他快要散架的精神給拉住了。
沈空青不再耽擱,她集中精神,指尖輕點,幾根銀針穩穩紮進柱子腿上幾個穴位。
【斷裂血管:“啊……我有點感覺了……它在努力連上……”】
【受損神經:“麻麻的……沒那麼疼了……好舒服……”】
柱子繃緊的身子,肉眼可見地鬆了些,嘴裡的哼哼聲也小了。
沈空青又將那瓶“麻藥”倒在傷口周圍。
這當然不是普通麻藥,是她用靈泉水混了些止痛麻痹的草藥,在空間裡臨時弄出來的。
效果比不上麻醉劑,但在眼下這情況,已經是神藥了。
“陳曉燕,開水呢?剪子鑷子都煮好了?”
陳曉燕喘著氣跑過來:“沈同學,都煮好了!滾燙的!”
“好。”沈空青點頭,“柴靜,海月,過來。”
兩人抖著腿走上前。
“柴靜,你負責給我擦汗,遞東西。”沈空青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又指了指旁邊的工具包,“海月,你扶穩他的腿,要穩,不能晃。”
“是!”兩人齊聲回答,聲音裡還帶著顫。
沈空青定了定神,目光落在柱子那條血肉模糊的腿上。
【右腿斷骨:“求求你……讓我重新連起來……我不想斷掉……”】
【骨膜:“好痛……裂開了……快把我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