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透，青陽城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晨霧中。寒水閣分舵門口，林辰背著玄鐵劍，身姿挺拔如鬆。他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指尖無意識地敲著劍柄，心裡竟有幾分難得的忐忑——他不確定，蘇沐雪會不會來。
“等很久了？”
清脆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帶著晨露的微涼。林辰回頭，隻見蘇沐雪一身勁裝，長發束成利落的馬尾，腰間彆著一柄銀色短劍，與昨日的溫婉判若兩人。晨光落在她臉上，映得那雙清澈的眼眸格外明亮。
“剛到。”林辰移開視線，掩去眼底的笑意，“準備好了？”
“嗯。”蘇沐雪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羊皮紙，“這是黑風寨的地形圖，我爹之前繪製的。他們的寨門設在斷崖上，易守難攻，不過後山有處密道，隻有少數人知道。”
林辰接過地圖，借著晨光展開，目光快速掃過上麵的標記：“你爹……”
“他是寒水閣的護法，上個月帶隊圍剿黑風寨時中了埋伏，至今還在閉關療傷。”蘇沐雪聲音低了些，握著短劍的手緊了緊，“這筆賬，我早想算了。”
林辰心中了然，難怪她對黑風寨如此在意。他將地圖折好收起，沉聲道：“走吧。”
兩人穿行在晨霧彌漫的街道上，腳步聲被霧氣吸走，隻留下淡淡的回音。蘇沐雪走在他身側，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藥味，混著玄鐵劍的冷冽氣息，竟奇異地讓人安心。
“你好像對這種事很熟練？”她忍不住問。在黑岩城時，他麵對烈陽門修士從容不迫；昨夜解圍，他出手果斷狠厲；如今要闖黑風寨，他更是半點猶豫都沒有。
林辰腳步微頓，想起青雲宗後山的廝殺，想起秘境中的生死一線，聲音輕得像霧：“以前……被逼著練過。”
蘇沐雪沒再追問。她看得出，他身上藏著很多故事，像被晨霧籠罩的遠山，看不真切，卻透著一股讓人不敢輕視的沉鬱。
出了青陽城，兩人沿著山路向上。黑風寨所在的斷崖隱在雲霧中，遠遠望去，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林辰按照地圖指引，帶著蘇沐雪繞到後山，果然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後找到了密道入口。
密道狹窄潮濕，隻能容一人側身通過。林辰走在前麵，用玄鐵劍撥開蛛網和荊棘，偶爾回頭提醒：“小心腳下。”
蘇沐雪跟在後麵，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後背。黑暗中，她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還有玄鐵劍劃過石壁的“沙沙”聲。心跳莫名快了幾分，她連忙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卻還是忍不住想，他的背影，真的很可靠。
穿過密道，眼前豁然開朗。他們站在一處隱蔽的山坳裡，能清晰地看到黑風寨的布局——幾座簡陋的木屋散落著，十幾個守衛正懶洋洋地靠在寨牆下打盹，寨中央的空地上，還晾曬著不少看不清的東西，散發著詭異的腥氣。
“比我想象的鬆懈。”林辰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不對勁，他們肯定有埋伏。”
蘇沐雪也反應過來：“會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
林辰搖頭：“更可能是……在等彆的什麼人。”
話音剛落，寨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兩人連忙縮回山坳，隻見十幾個身著烈陽門服飾的修士翻身下馬，為首的正是李玄！他胳膊上還纏著繃帶，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刀疤那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李玄的聲音隔著老遠傳來，“等拿到‘水脈珠’，看我怎麼收拾他！”
水脈珠？林辰和蘇沐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那是寒水閣的鎮閣之寶，據說能滋養水係靈力，上個月蘇護法遇襲時，不慎遺失，沒想到竟落到了黑風寨手裡！
山坳裡的空氣瞬間凝重起來。林辰握緊玄鐵劍，感受著蘇沐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裡清楚——這次的麻煩，比預想的要大得多。
下一章預告：水脈珠的秘密，烈陽門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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