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庭的嘴唇動了動,眼神躲閃著。
他這反應,無疑是最好的答案。
於映雪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嘲諷“你騙了我這麼多年,把他放在我眼前養大,讓我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如今又想架空我兒子,逼他娶一個不想要的女人,傅震庭,你讓我覺得惡心。”
“砰。”
傅震庭的手一顫,水杯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水全灑在他的皮鞋上。
“我惡心?”他猛地起身,一把鉗住她纖細的手臂,黑眸陰沉地瞪著她“你又比我好多少,我聽說他回來了,怎麼,你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演都不想演了。”
於映雪被他握得手臂疼痛,微微蹙眉“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不像你,把私生子養在身邊二十年,騙得所有人團團轉,論虛偽和惡心,我確實比不上你。”
清清白白?
傅震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五指收得更緊,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們偷偷摸摸的見麵,你以為我都不知道?於映雪,你當我眼瞎。”
舊事重提,如同在兩人血淋淋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於映雪的臉色白了又白。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今天來,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打算用孟家來逼司霈就範。”
“是又怎麼樣?”傅震庭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要他學你,去找個除了會談情說愛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樣的話,她已經聽膩了。
憑著一張照片就說她出軌,真是可笑。
於映雪懶得解釋了,神色淡得幾乎沒有“你怎麼對付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如果你敢毀了我兒子,我跟你拚命。”
“就憑你?”傅震庭眼底掠過一絲陰鷙的怒意“你以為現在的於氏,還是當年的於氏?你以為你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於映雪輕笑著“試試吧,人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她越是這般風輕雲淡,傅震庭越想毀了她。
憑什麼她還能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好像錯的從來都是他。
她於映雪永遠是那個純潔無瑕、受儘委屈的受害者。
他緩下呼吸,涼涼地開口“那我拭目以待,傅太太……”
……
程南深選擇的鑒定機構絕對隱秘,並不對外公開營業,隻服務於極少數頂級客戶,背景深厚,口風極嚴。
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蘇蔓每天按時送小野去早教機構。
宋太太也經常過來,跟她寒暄幾句,這一來二去的,越來越熟。
得知蘇蔓是雲城人,宋太太用癡癡的眼神望著她。
親昵地稱呼她為“蔓蔓。”
“你說你24了,幾月份的。”
蘇蔓道“8月。”
八月的,這麼巧?
一陣沉默過後,宋太太眼眶濕潤,聲音乾澀:“幾號的?”
蘇蔓也不知道宋太太打聽她的出生年月做什麼,但她感覺宋太太要哭了。
正想安慰他,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是宋先生。
兩人夫妻多年,宋先生一眼就看出了宋太太情緒不對勁。
上次在珠寶展銷會上,她也是如此。
蘇蔓跟宋先生問好,宋先生頷首。
然後走到宋太太身邊,心疼地摟著她“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