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霈臉色一變,鬆開了手。
程南深趁機將蘇蔓搶了過來,他扶著蘇蔓的肩膀,擔憂道“沒事吧,蔓蔓。”
蘇蔓脊背不受控製僵了僵。
傅司霈看著程南深落在蘇蔓肩膀的手,凜冽氣勢逼懾十足,眉心漾著淺淡的陰鷙,似笑非笑“程先生原來在這裡等著我,真是好手段。”
程南深一言不發,垂眸思量什麼。
他不欲多說,帶著蘇蔓就要離開。
繞過男人身體時,傅司霈伸手攔住了蘇蔓,他的黑眸深深,有著不為人知的情緒:“蔓蔓,你信我麼?”
他在等蘇蔓回應,灼熱般的視線透著絲絲深冷的目光注視她。
蘇蔓垂眸:“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嗎?”他聲音含著悵惘“對,你是該不懂,你心裡何曾有過我的位置,自然是不信我的。”
蘇蔓的手微微顫抖。
但她克製住了。
程南深攬著她微微發抖的肩膀,帶她離開,隔絕了身後冷冷的視線。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傅司霈緩緩收回懸在半空的手。
不信了。
她不信他。
無論他做什麼,在她心裡,他早已被定了罪。
……
車內。
儘管溫度已經調高,蘇蔓還是覺得冷,不止手冷,全身都冷。
程南深將她手握在手心裡,對著她的手嗬氣“還冷嗎?”
蘇蔓有點不習慣他這樣親昵的舉動,手指微微一動,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回來,攏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轉移話題“昭昭失蹤,你相信是傅司霈乾的?”
她回避的動作,程南深看到了,一言不發垂眸,漫不經心撥弄袖扣,問“你怎麼看?”
蘇蔓脫口而出“他不會那麼做。”
撥弄袖扣的手指停了,程南深抬眸看她,眼神深沉:“所以你信他?”
話一出口蘇蔓就有些後悔。
在島上,他那樣偏執地不讓她離開,在機場又咄咄逼人不肯放手,她剛才怎麼就突然替他辯白了呢。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他不會那麼做。
“他做事雖然偏執但敢作敢當,綁架昭昭這種藏頭露尾的事,他不屑做。”
蘇蔓肯定道“阿南哥,綁架昭昭的人不會是他。”
程南深朝她看過來,凝視她的表情,但蘇蔓鎮定自若,無比坦蕩。
他知道不會是傅司霈。
這很明顯是有人做的一個局。
讓傅司霈誤會是他報的警。
等他跟傅司霈鬥得兩敗俱傷,他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
隻是這個人藏的太深,他至今都沒有摸到對方的一點蛛絲馬跡。
他有私心,他也是個男人,他的未婚妻在替彆的男人說話,他心裡多少有點吃味。
傅司霈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險源。
他不想再讓她卷入任何與傅司霈有關的風波裡。
程南深下頜緊繃,強迫自己情緒不外泄“法律講求證據,在證據沒有還他清白之前,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蔓蔓,我希望你跟他保持距離,你任何與他有關的舉動都可能被曲解,甚至成為攻擊你的武器。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不必要的牽連和傷害。”
他的理由充分,邏輯清晰,完全是為她著想。
蘇蔓沉默了片刻。
她明白程南深的顧慮是對的。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遠離傅司霈這個巨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