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抖音刷到的一個視頻,哈哈,評論區有個雲朵說像家族裡的清冷小叔)
正文:
家族聚會時,我總愛偷偷觀察小叔。
他叫張若昀,是我們家族裡最年輕的長輩。說是小叔,其實隻比我大十二歲,卻已然活成了我們這些小輩眼中“完美大人”的模樣。
落地窗外斜斜地灑進午後的光,正好落在他坐的那張單人沙發上。他穿著淺灰色的羊絨衫,修長的手指鬆鬆地交疊在膝頭,目光始終追隨著客廳另一頭的妻女。
小嬸正被幾個表姐妹圍著看她新買的手鏈,笑聲像一串碎玉。他們四歲的女兒暖暖化名)則趴在姑姑腿邊,笨拙地學著給洋娃娃編辮子。
小叔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嘴角含著一縷極淡的笑意。那笑意不像聚會中其他大人那般客套熱鬨,而是像冬日暖陽下將化未化的雪,清淺,卻自有溫度。
我媽總說:“你看你小叔,那才叫活明白了。”
的確,小叔身上有種與家族裡其他成功人士截然不同的氣質。大伯的威嚴是外放的,聲音洪亮,愛講大道理;二姑的精明寫在臉上,永遠在比較誰家孩子更出息。隻有小叔,清冷又溫和,矜貴卻不見半點傲慢。他事業有成,卻從不把外麵的鋒芒帶回家;他學識淵博,但在小嬸說著生活瑣碎時,他會側耳傾聽,眼神專注得像在品鑒一首詩。
有一次,暖暖跑得太急,在光滑的地板上摔了一跤,小嘴一癟,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要起身,卻見小叔不慌不忙地走過去,沒有立刻抱她,隻是蹲下身,平視著女兒的眼睛,溫聲問:“我們暖暖剛才跑得像隻小兔子,現在兔子耳朵摔疼了嗎?”
暖暖吸吸鼻子,注意力被轉移,帶著哭腔說:“……是尾巴疼。”
小叔笑了,輕輕把她抱起來:“那爸爸給揉揉兔子尾巴。”
那一刻,他周身那種常有的、若有似無的疏離感瞬間冰消雪融,隻剩下純粹的、暖融融的溫柔。小嬸走過來,無奈又好笑地替女兒拍掉裙子上的灰,眼風掃過小叔時,帶著一種隻有他們彼此才懂的親昵與嗔怪。小叔接收到了,抬眼與她相視一笑。
就那麼一瞬間,我忽然不敢再看。
那畫麵太美,太完整,像一隻被妥善珍藏的古董瓷瓶,光澤溫潤,毫無瑕疵,反而讓旁觀者生出一種小心翼翼的敬畏,生怕驚擾了這份圓滿。
家族裡並非沒有紛爭,財產、麵子、兒女的前程,大人們聚在一起,總免不了暗流湧動。但所有的暗流湧到小叔身邊,仿佛都會自動平息。他不參與議論,不站隊,必要時會說一兩句公允的話,聲音不高,卻奇異地能讓大家安靜下來。那不是權威的力量,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讓人信服的通透。
我曾偷偷想過,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小叔這樣的人?直到見了小嬸,才恍然大悟。小嬸不像他那樣清冷,她像一片寧靜而豐饒的海,包容著他的靜謐,也呼應著他的深度。他們的愛情,並非小說裡寫的轟轟烈烈,而是在每一個他靜靜凝望她的眼神裡,在她自然而然為他整理衣領的動作中,不動聲色地流露。
聚會散場時,夜幕低垂。小叔細心地將小嬸的大衣披在她肩上,然後彎腰抱起已經昏昏欲睡的暖暖。小姑娘軟軟的臉蛋貼在他頸窩,他微微側頭,蹭了蹭女兒細軟的頭發。
廊下的燈光將他們三人的影子拉長,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我走在後麵,看著那個清俊挺拔的背影,他抱著他的整個世界,步履安穩,踏入了屬於他們的,溫暖長夜。那一刻我明白,有些美好,無須靠近,遠遠看著,便已是一種饋贈。
那年我十八歲,高考前夕,像一隻被無形之手攥緊的鳥,在名為“前途”的籠子裡焦躁地衝撞。與父母因誌願選擇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那些傷人的話像碎玻璃,紮在心上,也劃破了看似和睦的家庭表象。我一氣之下,在某個深夜,隻帶了手機和一點現金,便奪門而出。
城市那麼大,我卻無處可去。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冰冷的玻璃窗前坐到淩晨,恐懼和委屈被無限放大。手機被父母的未接來電和短信轟炸,我煩躁地想要關機,卻在指尖劃過屏幕時,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小叔”的名字上。
我從未主動向他求助過。他像一座遠山,風景絕美,卻總隔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可那一刻,巨大的迷茫和孤獨讓我失去了分寸。我顫抖著手指,發出一條簡短到近乎狼狽的信息:“小叔,我出來了,不知道去哪。”
信息發出後,石沉大海。我的心也一點點沉下去,是啊,深夜時分,他應該早已休息,陪伴著他的妻女,沉浸在他那圓滿的幸福裡。
就在我幾乎放棄,準備隨便找家小旅館湊合一夜時,手機屏幕亮了。不是電話,是一條信息。
“定位發我。找個亮堂、暖和的地方待著,比如便利店或者銀行24小時服務點。我半小時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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