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昀接到電話時，正在給周正陽熨襯衫。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急又慌：大哥，出大事了！我們在海外的三個賬戶同時被凍結，瑞士那邊剛運出來的一批貨在公海上被截了，帶隊的是的人！
熨鬥滋啦一聲燙壞了襯衫袖口。張若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黑蛇是國際上新崛起的對手，手段狠辣，專做高科技犯罪，之前就放過話要吞掉他的生意。
損失多少？
至少這個數。手下報了個天文數字，更麻煩的是，他們不知道從哪搞到了我們的客戶名單，正在一個一個撬牆角......
張若昀深吸一口氣：我馬上到。
他掛了電話，看著燙壞的襯衫，苦笑著搖搖頭。周正陽最喜歡這件襯衫。
晚上周正陽回來，看見他在收拾行李，愣住了：你要出差？
張若昀沒敢看他的眼睛，出版社有個活動，得去外地幾天。
這麼突然？周正陽幫他疊著衣服，去哪？我送你。
不用！張若昀反應有點過激，又趕緊放緩語氣，機場太遠，你明天還要上班。
他塞進行李箱的不隻是衣服，還有加密衛星電話和一把特製手槍。周正陽伸手想幫他整理，他猛地合上箱子。
怎麼了？周正陽被他嚇了一跳。
沒什麼，張若昀抱住他，就是......舍不得你。
這是真話。
臨時指揮中心設在郊外一棟不起眼的彆墅裡，外麵看著平靜，裡麵卻布滿電子設備。整麵牆都是屏幕，左邊顯示著全球資金流動的實時數據，中間是各港口碼頭的監控畫麵，右邊則是不斷滾動的加密通訊。
大哥，瑞士賬戶又被凍結了兩個！一個戴眼鏡的年輕手下急聲彙報，他們在五分鐘內同時發起的凍結令，這絕對不是巧合。
張若昀盯著資金流向圖，用流利的德語對著耳麥說：漢斯，立即啟動備用方案，把剩餘資金通過藝術品拍賣渠道轉出去。切換成英語，他對另一個頻道說：紐約那邊暫停所有交易，等我的指令。
黑蛇這次是有備而來，負責網絡安全的老陳滿頭大汗，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我們三個核心成員的身份證信息，正在試圖入侵他們的個人賬戶。
張若昀眼神一凜：立即給所有人更換身份，啟動最高級彆防護。
可是大哥，這樣我們會損失......
照做！張若昀一拳砸在控製台上。
這時，一個紅色警報突然響起。老陳臉色煞白：不好了，他們在攻擊我們的客戶數據庫！
張若昀一把推開老陳，親自坐在控製台前。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上代碼飛速滾動。
想玩？我陪你們玩。他冷笑一聲，迅速部署了三道防火牆，同時啟動反追蹤程序。
五分鐘後，警報解除。張若昀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查到攻擊來源了嗎？
在...在開曼群島，但那是虛擬地址。
張若昀盯著世界地圖上閃爍的紅點，突然說：他們在聲東擊西。真正的攻擊目標是我們在鹿特丹的貨。
他立即接通荷蘭那邊的電話：皮特，立即轉移那批貨，現在！
電話那頭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接著是槍聲。張若昀臉色驟變。
大哥，信號斷了！老陳驚呼。
張若昀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一個...
他站起身，環視指揮中心裡一張張緊張的麵孔：通知所有分部，立即啟動涅盤計劃
手下們都愣住了。涅盤計劃是他們最高級彆的應急方案，一旦啟動，意味著要放棄近三成的業務。
照我說的做。張若昀的聲音不容置疑，還有，把保護周先生的人手增加三倍。要是他少一根頭發，你們知道後果。
眾人齊聲應下，各自忙碌起來。張若昀走到窗邊，看著漸漸亮起的天色，拿出手機。屏幕上是他和周正陽的合照，照片裡兩人都在笑，那麼真實，那麼遙遠。
他撥通周正陽的電話，在接通瞬間換上輕鬆的語氣：喂，起床了嗎？
周正陽在電話裡問，你聲音怎麼這麼啞？
有點感冒，張若昀看著屏幕上又一個被攻破的防火牆，聲音卻故作輕鬆，這邊事情快辦完了，很快就能回去。
第四天晚上，情況急轉直下。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竟然追蹤到了他這個臨時指揮中心的位置。
大哥，必須馬上轉移！他們的車隊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