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把刀，直直插進張若昀的心臟。他閉上眼，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周正陽像沒事人一樣做好早餐。兩人坐在餐桌前，氣氛卻格外凝重。
今天要去見個線人。周正陽突然說，據說有那個老大的重要情報。
張若昀握筷子的手緊了緊：什麼時候？
下午三點，城南廢棄工廠。周正陽盯著他的眼睛，這個線人很謹慎，隻肯單獨見麵。
張若昀的心裡警鈴大作。這太像陷阱了。
我陪你去。他脫口而出。
周正陽笑了笑：不用，隊裡會有同事在遠處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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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上午，張若昀都坐立難安。他偷偷給手下發了信息，讓他們去查城南工廠的底細。回複很快來了——那裡確實有個交易點，但最近被另一夥勢力控製了。
下午兩點，周正陽準備出門。在玄關換鞋時，他突然回頭：若昀，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知道......
他的話沒說完，手機突然響了。接完電話，周正陽臉色一變：計劃有變，線人改地方了。
張若昀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他立即撥通一個號碼：跟著周正陽，確保他的安全。還有，查清楚今天到底是誰要約他見麵。
半個小時後，手下發來一張照片。照片上，周正陽走進的根本不是廢棄工廠，而是警局旁邊的一家咖啡館。他對麵坐著的，是專案組組長。
張若昀看著照片，突然明白了。從來就沒有什麼線人，這一切都是周正陽設的局，就是為了試探他會不會有所行動。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一個號碼：把今天所有跟蹤周正陽的人都撤了。
大哥？那周先生的安全......
照做。張若昀掛斷電話，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既然周正陽已經在懷疑他，那他就更不能有任何動作。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部加密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接起電話，臉色驟變。
你說什麼？老爺子派人去盯周正陽了？
是的，大哥。我們剛截獲的消息，老爺的人已經在警局外麵守著了，看樣子是要對周先生不利。
張若昀猛地站起身：攔住他們！我馬上到！
他抓起車鑰匙衝出門，一邊開車一邊試圖聯係周正陽，但電話始終無人接聽。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嚨——如果周正陽出事，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警局附近的街道上，周正陽剛從咖啡館出來，就感覺有人在跟蹤他。作為刑警的直覺讓他立刻警覺起來，他故意拐進一條小巷，果然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周警官，請跟我們走一趟。兩個彪形大漢堵住了巷口。
周正陽冷笑：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乾什麼？
我們老板想見您一麵。
就在雙方對峙時，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一個急刹車停在巷口。張若昀從車上衝下來，一把將周正陽護在身後。
滾回去告訴我父親，張若昀的聲音冷得像冰，誰敢動周正陽，就是與我為敵。
那兩個大漢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悻悻離去。
周正陽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張若昀，眼神複雜：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若昀轉過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周正陽手中握著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一段錄音界麵。
你錄音了？張若昀愣住了。
告訴我真相，周正陽舉起手機，聲音顫抖，你父親是誰？你又是誰？
兩人站在空曠的巷子裡，空氣仿佛凝固了。張若昀看著周正陽通紅的眼眶，終於輕聲說：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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