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務負責人被噎得臉色漲紅，說不出話。
會議室裡的氣氛更加僵硬。
“夠了。”
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來自尖角大樓的一位四星上將，站了起來。
他魁梧的身材投下巨大的陰影，帶著軍人特有的壓迫感。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總統先生，軍方的意見隻有一個。”
上將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大首領的臉上。
“應戰。”
他的話語沒有絲毫情緒，卻重如泰山。
“我們是漂亮國。全球秩序的維護者。我們的字典裡，沒有‘怯戰’這個詞。”
他似乎對情報部門和國務部門這種未戰先怯的狀態極為不滿。
“情報部門拿不到數據，不代表我們就會輸。”
“根據我們技術部門的評估，龍國的外骨骼技術，就算實現了突破，也必然在物理定律的框架內。其有效負重極限，不會超過120公斤。”
“而我們的‘xos3’型裝甲，穩定負重在100公斤，並且經過了超過三萬小時的實戰測試，技術成熟度和可靠性，是他們那種展會樣品無法比擬的。”
上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屬於行業開創者的傲慢。
“彆忘了，在這個領域，我們研究了三十年，定義了所有規則。而他們，不過是最近幾年才取得了一些所謂的‘進展’。”
“我甚至懷疑，他們的能源係統根本無法支撐高強度作戰。”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像是在嘲笑在場所有人的憂慮。
“讓一群政客和間諜在這裡杞人憂天，隻會動搖軍心。”
“這場切磋，‘獵鷹’，贏定了。”
“八十到一百二十公斤？”
大首領猛地從椅子上彈起。
動作幅度之大，讓昂貴的座椅向後尖嘯著滑出，砰地一聲悶響，重重撞在牆壁上。
戰情室內，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被這聲巨響攫住，死死釘在他身上。
他雙手撐住桌麵，身體猛然前傾。
全部的重量都壓在手臂上，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凸起，一片慘白。
“你的意思是，我們和他們，勝算隻有一半對一半？”
他的質問聲線不穩，泄露了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惶。
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這甚至不能算一個備選項。
“如果輸了呢？”
他的目光如同一頭困獸，掃過會議室裡的每一個人，從低頭不語的國務負責人，到麵無表情的情報局長貝爾，最後，視線如鷹爪般死死扣在那位四星上將的臉上。
“我們發起了這場輿論戰！我們把全世界的聚光燈都引了過來！我們所有的泛亞盟友都在看！”
“如果我們輸了，他們會怎麼想？他們會倒向誰？！”
“我們失去的，將不僅僅是一場技術切磋的臉麵！”
“我們會失去他們的信任！失去我們在整個泛亞地區的戰略根基！”
“這會成為我執政履曆上永恒的汙點！會動搖漂亮國未來幾十年的全球地位！”
他不再是那個沉穩的領袖，此刻更像是在咆哮。
“這個代價，比讓他們製定一個什麼狗屁標準，要大一萬倍！”
國務負責人將頭埋得更低，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情報局長貝爾的嘴角則在無人察覺的陰影裡，扯出一絲冰冷的譏誚。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把情報部門當犧牲品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