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音準方麵的天賦其實並不突出,彆說像周傑倫那樣的絕對音感了,最多隻能算是相對音感,無法僅憑一個基準音準確記譜,因此扒譜格外困難。
他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去找王敬天幫忙扒譜。
但實在睡不著,就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行。
結果,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努力,孫祺看著桌上塗改多次的樂譜,
發現自己想太多了。
還是早點起床找王敬天更實際。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孫祺就被鬨鐘叫醒。
他匆忙穿好衣服洗漱,廚房裡蒸鍋裡放著盛和給他留的早餐。
自從上次知道盛和手頭緊張,孫祺就塞了一千塊給他,讓他早上彆等自己,直接買早餐吃,免得餓著。
其實不是怕盛和餓,而是孫祺自己根本起不來。
他隨便吃了幾口,看看時間,囑咐盛和跟楊帆說一聲,就開著奧迪車往王敬天的錄音棚趕去。
百花深處胡同裡,
王敬天的小院外觀沒什麼變化,但錄音室內部卻大不相同了。
新添了一套專業設備,編曲軟件也全部更新了。
孫祺本來想重新裝修整個院子,但被王敬天拒絕了。
他說錄音室前幾年剛裝修過,現在重裝太浪費,有錢也不能這麼花,沒必要。
至於其他房間是他自己住的,他不在意,說以後再看機會。
因為劉一非催得很急,孫祺到了之後也沒多聊,直接拉著王敬天和樂手開始編曲。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同樣花了大約三個小時,這次不僅譜子完成了,連配樂也基本成型了。
有孫祺彈的旋律、主要樂器的配合,再加上王敬天的經驗,其實用不了太多時間。
再不濟,還有許巍的原曲可以參考。
在編曲之前,孫祺就跟王敬天提過這件事,
說自己寫的歌很大程度上參考了許巍的曲子,要不要買改編權。
王敬天聽完毫不在意,當著孫祺的麵直接打了電話給太合麥田的劉總監。
自從王敬天入股孫祺的音樂工作室,孫祺就把音樂相關的事情都交給了他。
最近他第二張專輯發行,一直都是他和太合麥田對接。
許巍是百代唱片的歌手,原本以為跨公司買改編權會很麻煩,沒想到王敬天和劉總監電話裡幾句話就搞定了。
孫祺對音樂不太懂,但在劇本方麵卻很有經驗。
他知道,如果想買知名影視公司的劇本,通常要花很多錢。
但他沒想到,在音樂行業,這事竟然這麼簡單。
王敬天解釋說,當初把版權代理交給唱片公司,就是看中了這種便利。
就像加入一個圈子,一旦在裡麵,很多事情就好談了。
他舉了個例子,當年紅極一時的刀狼為什麼被很多音樂人攻擊。
表麵上說他的音樂沒有藝術性、風格土氣、內容低俗,其實這些都是借口。
真正原因是刀狼沒按規矩來,沒通過任何唱片公司,而是直接找渠道商和音像店發專輯。
這等於掀翻了遊戲規則,如果大家都這麼做,唱片公司還怎麼生存?這就斷了中間商的財路,他們自然聯合起來打壓。
那些已經成名的歌手,就是“屠龍者終成惡龍”的典型。
他們忘了自己曾經的不易,隻顧維護自己的利益。
因此王敬天提醒孫祺,在還沒能力改變行業規則前,最好低調點,等實力足夠再尋求突破。
編曲完成後,改編版權的問題也順利解決了。
孫祺看了看時間,發現離和劉一非約定的時間還早,便坐在沙發上慢慢喝著菊花茶。
正享受這份寧靜時,王敬天隨口一問讓他措手不及:“小祺,曲子寫完了,詞呢?”
“什…什麼詞?”
“歌詞,你是不是糊塗了?”
孫祺眨眨眼,一臉無辜地回答:“我不會日語。”
王敬天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會日語還敢接日語歌?我還以為你什麼時候學的日語呢!”
“呃…雅美蝶算不算?”
“彆騙我了!照這麼說,我還會‘可莫其’呢!”
“沒想到天哥平時一本正經,原來這麼有閱曆。”
“彆貧了,等會兒一非來了,這歌怎麼錄?”
聽到王敬天脫口而出的“靈兒”,孫祺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過確實,歌詞成了最急迫的問題。
孫祺隻記得這首歌後來改編的中文歌詞,對日文原版隻能勉強音譯,具體意思已經記不太清了。
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拿起吉他試著唱了起來。
“哈巴達,一達啦。”
“。”
“摸多啦那,一多一達。”
“美紮西達,諾哇,哦一哦一,諾索拉。”
聽完後,王敬天抱起雙臂,眯著眼,挑起眉毛,向孫祺提出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你確定,這真的是日語?”
“呃,大概、可能、應該、也許……是吧。”
“嘖。”
正兩人為日語歌詞發愁時,院子的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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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時間,離九點還差十分鐘,應該是劉一非來了。
王敬天一臉鬱悶,像便秘一樣,撇著嘴走出錄音室去開門。
孫祺也無奈地跟了上去。
院門一開,果然是劉一非和助理張欣。
王敬天立刻換上笑容打招呼:
“一非,小張,來啦。”
“嗯,天哥好。”
劉一非一邊回應,一邊笑著朝孫祺揮了揮手。
孫祺卻完全沒反應,突然拍腿指著劉一非對王敬天說:
“對了!她會日語!”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看向劉一非。
“呃,你們……乾、乾什麼?”
帝都,百花深處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