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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戴爾更健談,他不懂英文,全程用法語說話,非利普在一旁翻譯。
他說,這次來戛納電影節是為了放鬆心情。
前幾天看了孫祺的短片《調音師》,非常喜歡,聽說他獲得了戛納最佳短片金棕櫚獎,覺得實至名歸。
今天碰巧遇見,想當麵祝賀他。
孫祺表示感謝,能在戛納遇到自己的影迷,實在難得。
聽他們講述,孫祺心裡有些疑惑:這兩個人似乎就是那部溫情電影《觸不可及》的原型。
他又追問了幾句,越聽越覺得像——
一位擁有豪宅、豪車、財富和地位,卻因事故全身癱瘓的富豪,與一個來自貧民窟、不修邊幅、學曆不高、曾坐過牢且還在假釋期的黑人青年之間的友情。
基本沒錯,就是他們倆。
孫祺對他們之間的故事很感興趣,便問道:
“非利普先生,您有沒有想過把你們的經曆寫成書?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感人的故事。”
“親愛的孫,其實我早就開始寫了。
我把我們之間的事寫成了一本書,馬上就要完成了。
我相信會有出版社願意出版,到時候我一定送你一本。”
“太謝謝你了。”
“說起來,我對你們的故事也很感興趣。
非利普先生、阿布戴爾先生,你們願意讓我把你們的故事拍成電影,讓全世界看到嗎?”
非利普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翻譯給旁邊的阿布戴爾聽。
阿布戴爾聽完後非常驚喜。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孫祺微笑著點頭。
“隻要你們相信我。”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
“還能是誰,快起來,一會兒要上山了。”
“哦。”
孫祺鼓起勇氣,心裡不斷說服自己,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現在在雲南香格裡拉。
剛從戛納回來,沒休息兩天,就被俞姐姐一路“押”到了這裡。
之前她還像個優雅知性的姐姐,到了這兒卻完全變了樣,簡直像潑婦一樣。
要知道,孫祺可是飛越半個地球回來的。
而且是滿載而歸——帶著金葉子回來的。
雖然隻是短片的金葉子,但也是18k的,挺值錢的。
原本以為國內媒體會廣泛報道,結果卻根本沒有。
就像大家通常隻關注第一名,對第二、第三名毫無興趣一樣,短片電影本來就不太受重視。
隻有電影頻道做了宣傳,還專門采訪了曾獲金棕櫚獎的陳導演。
他說最近很忙,還沒看過這部片子,但希望年輕人不要驕傲,腳踏實地,繼續努力突破自己。
其他媒體隻是簡單提了一下。
除了“六公主”之外,孫祺覺得自己的待遇還不如在歐洲的時候——那時候還有幾家媒體找他做專訪呢。
不能讓陳大導演一個人出風頭,那太不尊重人了。
這次短片獲獎,表麵看名氣提升不大,但實際收獲很多。
戛納獲獎後,《調音師》的版權價格果然翻了一倍。
成本不到十萬,美洲版權就賣了二十萬美元,歐洲也賣了十萬美元。
利潤翻了二十多倍。
更離譜的是,那個叫約翰的人離開時還一臉感激,說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合作。
國內這邊,中影的韓董特彆高興,覺得自己眼光不錯,沒看錯人,一揮手又給《無名之輩》追加了一筆宣傳費,甚至提前把暑期檔最好的排期給了它。
京城電影學院也很高興。
孫祺還是在校學生,這份榮譽難得,學校特意為他申請了優秀大學生獎。
另外,據田老頭說,學校還給他安排了一件好事。
孫祺問了好幾次,老頭總是神秘一笑,什麼也不肯透露。
沒過幾天,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俞姐姐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她連恭喜的話都沒說,就拉著孫祺飛去了雲南。
清晨,孫祺跟著俞姐姐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終於到了山頂。
眼前的景色令人驚歎,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六月是香格裡拉最美的時節。
遠處,玉龍雪山高聳入雲,山下高原湖泊色彩斑斕,杜鵑花海絢麗如織,宛如一幅壯麗畫卷。
高山草甸從天邊一直鋪到腳下,綠得仿佛層層波浪。
近處,山腳下牛羊悠閒地走著,放牧的孩子頭戴花環,唱著古老的歌謠。
俞非鴻站在山巔,張開雙臂,任由微風吹過臉頰,深深感歎:
“這裡的空氣都是甜的。”
孫祺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說,這位姐姐確實厲害。
這樣的美景,在如今網絡不發達的時代,能找到一定費了不少心思。
再看看身後的劇組成員,孫祺也就明白了。
《無間道》的攝影師,《蒙古王》的美術師,《刺秦》的服裝設計師。
據說劇本改編時,王朔、薑文、徐克幾位大腕也幫了不少忙。
再加上孫祺這個剛拿下金棕櫚的導演——短片不短片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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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拍電影就能召集這樣一批人,這位姐姐的人脈果然不簡單。
“怎麼樣,我親自挑的景,好看吧?”
“嗯,確實好看。”
“好了,彆感慨了,開始乾活吧。”
俞非鴻精神滿滿地一揮手,招呼大家開始工作。
明明是她先感慨的。
劇組住的地方在山外的一個小鎮,山裡的拍攝現場隻搭了臨時休息的木板房。
畢竟這裡是國家級景區,不能為了拍電影破壞生態環境。